第十一章 老瘪
到达海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我们呵欠连天的走出机场,路边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没跟我们多说,走到司徒⾝边嘀咕了两句,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他,之后转⾝就走。
“啥情况?”七宝打着哈欠,満脸疲惫的看着司徒:“你们这是地下党接头啊?神神秘秘的⼲啥呢?”
“那边…”司徒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们,摇头摇:“先上车吧,在路上跟你们说。”
司徒安排的车就停在路边,是一辆很普通的SUV,挂的车牌应该也是海南本地的。
上车之后,他没多说什么,把文件夹递给我,示意让我打开来看。
“啥子东西嘛…”
我嘀咕着,一脸好奇的打开文件夹。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崭新的地图。
摊开仔细一看,这是整个海南岛的地图,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种,只不过…
“这是咱们的目的地?”我有些诧异,指着右上角在海里的那个红圈,这明显就是被别人画上去圈出来的。
“对。”司徒叹了口气:“那地方有一个小岛,但在地图上没有标识出来,只有大概的位置,周无鬼跟养九生就躲在那儿。”
“你们的眼线够厉害啊,一路都跟到海里了…”我惊讶道。
“跟个庇,半路就跟丢了。”司徒苦笑道:“听他们说,好像是在海里遇见鬼打墙,再怎么绕都过不去,只能远远的看见那个岛,但就是接近不了。”
“周无鬼弄的?”我一愣。
“应该是。”司徒叹了口气:“海里,水面上,在这种地形环境特殊的地方,周无鬼都能搞出那么大规模的鬼打墙…说真的,你们不服不行。”
我点点头,说确实,不光是我搞不出来,让老爷子来弄,恐怕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哎司徒哥,咱们这次的行动,是得到上级默许了吧?”七宝靠着车椅,悠哉悠哉的问道。
司徒嗯了一声,也没隐瞒我们卖关子,直接说,周无鬼这人太危险,留不得。
“太危险?”
得到这个答案,我跟七宝都有些迷茫了,周无鬼只不过是跟老爷子结怨而已,这跟官家认为的危险有啥联系吗?
“半年前,我们这个部门就有人盯上他了,他对那些古代的法台很有趣兴,从南到北,在深山老林里挖掘出了不少的法台,还学了许多古法。”司徒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们聊着:“有一部分古法是刻在石碑上的,周无鬼没能带走,也没想着毁掉它,所以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
“什么样的古法?”我问。
“有降门的,也有蛊门的,道家的也有不少,但绝大部分都是琊术,不是拿童男童女炼冤孽,就是拿活人作为器皿来养蛊…”司徒说着,皱了皱眉头:“这半年来,周无鬼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有人失踪,但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是他⼲的…”
七宝点点头,说明白了,也怪不得你们说他危险了。
“先生不可怕,修炼琊术的先生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危及到普通人的先生。”司徒耸了耸肩:“家国绝对不会容忍社会公敌出现在你们这行…”
这时候,车已经上了⾼速公路,直奔着目的地开了过去。
对于这条路线,司徒好像早就记在心里了,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地图,一边跟我们聊天一边开着车,看起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司徒哥,你以前来过这儿?”七宝好奇的问了句。
“来过一次,当时是公⼲,上头派我过来的。”司徒笑道。
七宝对于司徒的工作一直都很好奇,在他看来,司徒就是家国体制里的另类先生,比咱们这些土先生厉害多了。
“来⼲啥啊?也是来降妖伏魔的?”七宝兴致勃勃的问他。
“当地的渔民警报,说是在海里看见龙了,这不是扯淡么…”司徒笑了笑:“海南这边一直都有我们的人,也没谁报告说看见龙了啊。”
“假的啊?”七宝顿时就失去了兴致,很失落的点了支烟菗着。
“也不算是。”司徒说着,稍微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龙我们没看见,但那段时间,海南岛东北方的海域里,确实有异象出现,就那么一小片的地界,简直是狂风骤雨啊,你们是没机会亲眼去看看,要不然…”
“兄弟刹一脚!”
听见这声音,我们纷纷侧过头,往路边看了一眼。
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男人就站在那儿,⾼举着双手冲我们挥舞着。
“四川人?”司徒也听出来那人的口音了,稍微放缓了点车速,靠右边慢慢开着:“老沈,你问问他有啥事。”
我点点头,转过脸冲那人问了句:“兄弟!你喊我们搞啥子?!”
“你也是四川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就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很惊喜的看着我们:“哎呀都是老乡啊!我的车没油了!你们能不能帮…”
“是你?!”
孔百杨冷不丁的喊了出来,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的看着那人,没跟我们多解释,直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你…啊对!想起来了!你是孔百杨吧?”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啊。”
司徒没多问,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什么车经过这儿,便靠着路边停下了。
“谁啊?”七宝问。
“宋补天的人。”孔百杨咬了咬牙:“这帮八王蛋还真是说不得,怎么说着说着就遇见了,不该这么倒霉…”
“是敌是友?”我问了句。
孔百杨想了想,摇头摇:“说不准。”
司徒倒是显得挺大气,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我们见他这样,也没再多想,纷纷跟着他走下了车。
那个中年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
丑。
天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脸几乎是凹下去的,跟瘪了一样,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还挤満了数不清的伤疤,跟蚯蚓差不多,一条条缠绕在了一起,像是割伤留下的…
“老哥你贵姓啊?”司徒凑上去跟他打了个招呼,看着还挺热情。
“叫我老瘪就行。”那人咧开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金牙。
他说的这个应该是外号,不得不说,还挺贴切的,他的脸不就是瘪的么。
“你们都是官家的人?”
老瘪问着,扫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上,似乎是有些迷茫:“小兄弟,我是不是见过你?”
“应该没有吧。”我笑道,心说就你这模样,要是我见过你,这辈子都忘不掉啊。
“你贵姓?”老瘪试探着问。
“免贵姓沈,沈世安。”我答道。
听见我的答复,老瘪点了点头,说,那还真见过。
“不会吧?咱们啥时候见过面?”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在你家药铺外面,我坐在车里呢,所以你没看见我。”老瘪笑了笑,拿出烟来发了一轮,眼里并没有敌意,很客气的问我们有没有多余的油,他的车没油了走不了。
“后备箱里有,等我给你拿去。”司徒说着,转⾝就走去拿汽油。
在这时候,一旁的树林里走出来了三个人,领头的那人⾝材很是魁梧,一边走一边拴皮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尿个尿都会遭蚊子咬,这地方是要逼死老子啊…”“是啊哥,这蚊子太逼人了!”另外一个背负着巨弓的小年轻,也骂了起来:“庇股也咬!真他妈荤素不忌!”
“方老幺,蚊子咬你庇股算是给你面子,要是在你鸡儿上面来一口,你***还不得…”
“滚滚滚!你就不会说点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