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八章 二十岁
内务条例规定:军人非因公外出时,应着便装。
杨越本来是想穿便装的,但是来军区比武,不可能会带便装。背包里只有一件短袖,两件长袖,一条夏和一套秋常服。想了想,他还是换了一身秋常服,毕竟晚上冷。按理说,疆南现在都快换冬常服了吧。外昼夜温差大,保暖很重要。
但是不穿夏常服就不能戴贝雷帽,得戴大檐帽,不是很方便。
张朝封看杨越穿得一丝不苟,便开口嘲讽道:“你这是参加军区集会呢吧?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一条军用领带,你一并挂上吧。”
杨越没有反驳,拿着张朝封的领带就挂在了衬衣领子上,他是打算打领带来着。
“卧槽!”欧山和郭廖两个人一进门,吓了一跳“杨越,你脑子没烧吧?吃个饭而已,又不是隆重场合!”
“秋常服着衬衣时,领带必须要打的。”杨越道:“你们也不想走在路上被军区的三军纠察抓起来背内务条例吧?”
“也是哈!”郭廖点点头,几个月没穿秋服了,差点忘记这一茬事,两人又跑回房间里穿外套打领带去了。杨越把自己的领带给了张朝封,催促他“不是你们一个个地要说去苏沐晨家里吃饭的嘛,精神点!”
张朝封摇了摇头,默默地从背包里把自己的秋服拿出来穿了起来。
苏沐晨接到门卫的电话,出门看见四个列兵戴着大檐帽,一丝不苟地穿着秋服,和哨兵并排站在一起,军姿拔地,顿时就笑出声来了。
“你们…”
“别说了,苏班长…”张朝封一脸狗的表情“快走吧,站这里快被人嫌死了!”
那哨兵和他对视了一眼,可不是,他们四个站得比哨兵还要标准,人家心里一寻思,这不是找茬么?
苏沐晨打了两辆车,和杨越上了一辆,其他三人上了另一辆。张朝封和欧山大包小包地把买的东西放好,看着前面一对狗男女有说有笑的进了车门,心里忿忿不平。
“挤一挤不就完了么?见忘义的狗东西!”
“就是!”郭廖在前座骂:“你两个还能不能行了?再不走就丢了!”
…
苏沐晨看到后面的车跟了上来,便圈着杨越的胳膊,杨越一手端着大檐帽,一手挣扎了一下,苏沐晨没给他挣脱的机会,抱得死死的。
“老实说,有没有想我…”
“嗯、嗯…”杨越使劲地清了清嗓子,这问题让他太难回答了。说实话,杨越是真想过。而且还不止想了一次,在梦里的时候他经常会和苏沐晨约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梦里的人从来都是未来老婆王丽雅,不知不觉中,就换成了苏沐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表情有点古怪。恐怕是在想,这是什么个情况,一个红肩章的学员和一个列兵谈恋爱?这也是活久见,没道理了。
杨越分明读懂了后视镜里的那个眼神,心里有些尴尬。
于是他开始扯话题“姐,回到了疆北,是不是感觉更亲切啊!”“少转移话题!”苏沐晨和以前一样,不依不饶“正面回答我!”
“…”杨越没了脾气“想!想你做的狮子头。”
“我爸做的更好吃呢,他以前在南方当兵的,还打过仗呢!”
“那你爸肯定是战斗英雄…”
“才不是,他那时候是炮兵团参谋长,想上前线都上不了。”
“哦,是吗?”杨越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着“那你爸现在还没退休吧?军阶岂不是很大?”
“也不是很大啦…”苏沐晨的脸色一变,语气也低了下来“他已经退休了。”
杨越看了她一眼,苏沐晨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可能是因为刚才说漏了嘴,她现在很心虚。杨越叹了一口气,不就是军区副司令员么,权当不知道就算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拆穿她了,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省得让这四个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将军的人突然之间碰到个中将,场面恐怕会很尴尬。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开始了长时间的无语状态。
杨越就是个这样的人,经常聊天能把天聊死的那种。
好在不用再煎熬很久,出租车进了一处老巷子,然后停在了一座平房前。
杨越下车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出现在军区大院的某个角落,可一抬头,这里分明就是民居。他疑惑地问:“怎么,你爸退休以后,不住大院的?”
苏沐晨笑道:“这里是我家以前的老房子,那时候军区大院还没有多余的家属房,我妈来的时候就住这了。”
杨越点点头,打量着这座有些年头的平房。看上去占地面积并不算很大,外面有个小院子,堪堪能种些菜养些花。张朝封他们到了之后,苏沐晨“吱呀”一声推开了院门。
“爸,我回来了!”
屋里有个洪亮的声音回应“先带客人休息一会,我的菜马上就好!”“嗯!”苏沐晨转身,在院子里搬了几张靠背椅子,安排几人坐下,然后端茶递水,一副贤良母的架势。
郭廖喝了一口热水,凑过来道“老杨,我刚才坐在车上算了一卦,此行凶险万分吶!”
杨越白了他一眼,张朝封一巴掌拍在了郭廖的后脑勺上:“算命的,你嘴里还能蹦出点好词么?”
欧山也在桌子底下踢了郭廖一脚“还真是,犯讨打!”
苏沐晨换了一身衣服,穿着小外套和高回来,短发拢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杨越第一次看苏沐晨穿便装,很干净利落,十分养眼成。
一下子,他就把年龄的底限抛开了。苏沐晨了军装,既有少女的,又有成女人的韵味,这对杨越来说,有致命的惑。
算一算,她今年还没到二十呢吧。
咦…杨越忽然想起个事,他和老婆王丽雅的第一次,不就是王丽雅二十岁的时候么?
“杨越!”苏沐晨丢过来一颗花生“在想啥呢?”
杨越的脸蓦地一下红了,卧槽,都想些什么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