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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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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越一脸懵,站起来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啊!”“没关系,不会我可以教你!”女中尉笑得很灿烂,杨越硬着头皮跟着她走了两步,心说穿着大衣怎么跳,转身把衣服一,才看见那件大衣上挂着上尉军衔。

  卧槽,连长王亚文的。

  再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了女中尉眼里复杂的情绪,一瞬间杨越了解了这么个情况。

  她刚才是因为自己肩膀上的军衔才邀请自己跳舞的。

  当她看见自己其实连个列兵都不是的时候,眼神里充了抱歉的表情?

  杨越心说抱歉啥?拉我起来,现在到底还跳不跳啊?

  女军官很尴尬,脸都红了。杨越也很尴尬,所有新兵都坐着看,就他一个人站着,身边还有个女军官。

  还是个中尉。

  跟牛再栓一边高的级别。

  “嗯…嗯…”女军官清了清嗓子,神色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走吧!”

  那意思是说将错就错吧,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众新兵看着杨越被拉下了舞池,一个个都着一副了狗的表情。在他们心目中,肩膀上带杠带星带花的,都是惹不起的。能对着口水的,大多数都是单纯带拐的。

  诶,那个女兵不错。

  他们从来不会去评论诸如:诶!那个女军官不错。

  能跟女军官一起跳舞的杨越,显然就是个异端。

  杨越的手老实巴地虚扶着女军官纤细的身,感觉背后来的那几十道火辣的目光。老兵们放得开,见个新兵在跳谊舞,顿时口哨声四起。牛再栓一转头,发现后面杨越低正低着脑袋看自己的舞步。

  虽然全程被个女人领着跳,整个舞曲下来,杨越感觉完全不知道乐感在哪里,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汗,他是生怕踩了别人的脚,没法跟人代。那女军官耐心颇足,领着杨越在舞池里旋转,一直都保持了良好的军官风度。

  临了,她还对杨越盈盈地行礼。

  相当成,十分注重礼节。

  杨越退了场,那女军官也独自离开了。杨越觉得她可能因为自己冒充上尉的原因,没什么心情了。

  张朝封挨了过来,脸上笑“杨越!女军官和女兵的不同在哪里啊?是不是杆太硬了!?”

  “…”女兵们比男兵们要活泼,几首舞曲过后,音乐忽然变了调。放起了兔子舞。

  男兵女兵混编在一起,搭着前面人的肩膀,围着圈跟着音乐的节拍踢腿跺脚,大喊大叫,很快尽兴。杨越跟着跳了两圈,感觉自己前面的女兵肩膀太柔软,猛然想起自己一奔四的大叔,跟着一帮年轻人瞎蹦跶什么,简直太幼稚了。

  想到这茬,杨越的心情顿时也没有了,继续回到座位上嗑瓜子。

  跟他坐一起的,就剩下几个三级士官。

  算算年纪,他们现在也就三十岁不到吧,比自己还小几年呢。

  怎么也这么没朝气呢!?

  那天晚上的联会一直持续到了十点。因为十一点熄灯是和平时期营区铁打的纪律,所有人员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在十一点前回到营区就寝。防化连的老兵们显然很开心,新兵们也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像一群鸭子。

  联勤站的女兵们列队送,还有女兵尖声高呼“下次再来”

  对一帮糙汉子来说,那感觉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在东风141的后箱板里,张朝封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脸上莫名其妙地笑得让人瘆的慌。

  “杨越!你情绪不太高啊!?”欧山说。

  杨越把盖在脸上的军帽摘了下来“还行,你们开心就好。”

  张朝封转过头“杨越,原来联勤站的女兵也很玩的开啊!?”

  杨越白了他一眼“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们是常年不见女人,他们是常年不见男人。我们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所谓异,就是这个道理。我敢打赌,要是今晚不熄灯的话,你们能陪她们嗨到天亮…”

  “…”高爱军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杨越的脑袋上“就你懂!”

  杨越一勾头,老老实实地继续盖着帽子打盹。

  嗯,比起那些女兵来,还是那个和他一起共舞一曲的中尉好。

  首先身材好,长胳膊长腿,穿那么厚都感觉很纤细。其次性格好,脾气看来也很好。

  而且长得不算丑,很和杨越的胃口。

  如果算一算,她应该有二十六七了吧,嗯!年龄还凑活,至少比那些十仈Jiǔ岁的姑娘要靠谱。张朝封说女军官的杆太硬了,但实际上杨越却觉得那身才是最有活力的。

  他们这帮蛋子,懂个的女人。

  回到新三连,照例列队晚点名、讲评。

  今天联会,好的方面,坏的方面,牛再栓巴拉巴拉讲了十几分钟。

  等解散洗漱就寝的时候,通讯员忽然了一包饺子到十四班,说是师医院的人送来的。杨越拿着那包饺子,想起了送他去联勤站的苏沐晨,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分。也许人家因为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仅此而已。就因为自己假装深沉,破坏了人家苦心营造的氛围。

  果然有人说他不懂情趣,是真的。

  杨越考虑了半天,趁离熄灯还有几分钟的空当,跑到一楼给苏沐晨打了个电话。

  “喂!”

  “喂!”

  “还没睡啊?”

  “还没吹熄灯哨,你哪位?”

  “杨越!”

  “哦!”“饺子收到了,谢谢。”

  “不用谢,那是你包的,包得太难看了。”

  “…”杨越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那边等了一会儿,苏沐晨道:“晚了,挂了。”

  “嘟、嘟、嘟…”一阵盲音透过话筒,在杨越的心里响起。

  从那天以后,苏沐晨再也没有给杨越打过一个电话,杨越也再也没有在新兵考核场见到过苏沐晨。张朝封说听说她可能要调走,去军区医院。

  杨越口头上说好的,其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淡淡的,却萦绕在心头,挥不去,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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