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失败
负责邓泽华案的温秀峰,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宪兵分队抓到了一名抗分子,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邓泽华的凶手。
鉴于邓泽华是特的身份,宪兵分队抓捕邓泽华的凶手,也在情理之中的事。
接到线报后,他当然要来宪兵分队察看。
然而,这次温秀峰却没能见到人。
因为他忘记了,警务处多了一个日本顾问中山良一。
温秀峰上门后,野崎一个电话打给中山良一。
结果,中山良一直接把克莱森琪带来了。
温秀峰在警务处长面前,自然不敢放肆。
“以后,宪兵分队的事情,让他们自行处理。”克莱森琪身材高大,着半生不的中国话,对温秀峰说。
克莱森琪发了话,温秀峰还能怎么办呢。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外面却突然来了一群记者。
看到记者,克莱森琪也有些发怵。
这些人,什么都敢写,如果只是中国的记者,倒也无所谓。
但是,里面还有外国记者啊。
“野崎先生,我只能帮你挡一天。”克莱森琪原本想去宪兵分队坐坐,结果听说来了记者,马上转身离开了。
此时,路承周也到了康伯南道22号。
看到记者和温秀峰配合默契,他心里还很欣慰,心想,就算救不出钟旗,至少能让他走正常的司法程序。
然而,中山良一和克莱森琪的突然出现,让路承周的心往下沉。
果不其然,温秀峰连宪兵分队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被记者包围的克莱森琪,简短的回答了记者的几个问题。
“警务处和宪兵分队有共同的目的,调查租界内的恐怖案件,抓捕租界内的恐怖分子。”克莱森琪大义凛然地说。
军统和地下,在他嘴里,已经变成了恐怖分子。
可是,克莱森琪忘记了,这是中国的土地。
就算是英租界,中国政府也有权力,随时收回来的。
正当克莱森琪倍感为难时,路承周突然面了。
看到路承周,克莱森琪大大松了口气。
他朝路承周招了招手,让他来应付。
随后,克莱森琪钻进小车,一溜烟走了。
路承周很想告诉这些记者,有一位抗将领,正在里面受刑。
可是,的保密纪律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相反,他还要协助克莱森琪,处理好记者的事。
毕竟,野崎会在里面看着呢。
“温探长,这是怎么回事?”路承周挤到温秀峰身边,问。
“我接到线报,宪兵分队抓了一名嫌犯,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邓泽华的凶手。”温秀峰苦笑着说。
“这些记者,不会是你叫来的吧?”路承周指着外面的记者问。
“哪能呢,我都不知道他们从哪冒出来的。”温秀峰苦笑着说。
原本他以为,这些记者来了后,至少克莱森琪要支持自己的做法,让自己去宪兵分队看看。
哪想到,克莱森琪现在全面倒向宪兵分队。
“我看这样吧,你带他们回警务处,举办一个简短的记者会,介绍一下邓泽华案的破案进程。否则,今天的事不算完。”路承周在温秀峰耳边轻声说。
以温秀峰的性格,如果开记者会的话,肯定会说起来宪兵分队之事。
就算他没进去查看,明天的报纸,也会大肆报道,宪兵分队无端抓捕中国人之类的话题。
要知道,这些记者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接到了电话,知道有新闻线索,才会来的。
能让记者们如此积极,原因只有一个,有重大新闻线索。
“也好。”温秀峰一听,觉得可以侧面给宪兵分队施加压力。
自己没有进去,但舆论会让宪兵分队退步。
果然,那些记者,一听温秀峰会在警务处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很快就跟着温秀峰去了戈登堂。
看到人群离开,路承周暗暗叹息一声,他把王斯广叫来,待他派两名巡捕,守在宪兵分队外面。
而身着警服的路承周,则敲开了宪兵分队的大门走了进去。
“路主任,你的处置很得当。”野崎看到路承周进来,微笑着说。
路承周在外面的行为,他都看到了。
原本围了那么多记者,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我只是把麻烦甩给温秀峰罢了,他接到线报,我们抓了杀害邓泽华的凶手。”路承周谦逊地说。
“无稽之谈。”野崎怒道。
邓泽华死于田中之手,宪兵分队怎么可能再抓到凶手呢?
况且,野崎也不会认为,田中会是凶手。
田中是英雄,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
可是,今天的事情,还是给野崎提了个醒,在宪兵分队审讯钟旗是不合适的。
毕竟,这是英国人的地盘。
临时审讯犯人可以,时间一长,真的会生变。
“记者们虽然走了,但他们这些拿笔竿子的,杀人不见血,明天的报纸上,不知道会胡言语些什么。”路承周担忧地说。
“没事,明天如果温秀峰想进来,我会如他所愿。”野崎冷笑着说。
路承周一惊,野崎有成竹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是,路承周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好奇,否则,野崎就要怀疑,他与今天的事有关了。
路承周是以警务处巡官的身份进来的,不能在里面待的太久,很快又从正门走了出去。
野崎则径直去了地窖,在审讯室的中央铁钩上,挂着一个中国人,此人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他的腋下、大腿部、间等神经感的地方,全部被烙铁烫伤了。
那里的皮肤,整块整块的变成了暗红了。
而他的十手指和脚趾,全部被钉上了竹签。
他走进去的时候,被临时调来的海田新一郎,正拿着一把铁钳,将钟旗的指甲,一片一片的撕下来。
身体的疼痛,让钟旗多次昏过去。
然而,这位对革命无比忠诚的勇士,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酷刑,总是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偶尔哼一句,但在日本人听来,他这是蔑视。
“还没招?”野崎走进来时,坐在椅子上的酒井连忙站了起来。
“他嘴硬得很。”酒井看着钟旗,语气中透着一丝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