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硬是没甩掉侦探
鸭舌帽怒气冲冲地摘下头上的毡帽,劲使一拍:“妈的,跟老子来这一手。”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教书的秀才,竟然把自己这个老探侦给甩了,还甩得这么惨。他把餐巾纸揉成两小团,塞住流血的鼻孔。
鸭舌帽分析:易文墨买玩具车,适合五岁以下小孩玩。五岁孩子的⺟亲应该在三十岁以下。所以,易文墨一定是去会情人。他非常懊恼,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被错过了,实在让人不甘心呀。
突然,鸭舌帽灵机一动:上次,易文墨乘坐出租车到大溪路,半路上堵了车,不得已返回了。今天,会不会还是去大溪路呢?
这趟地铁恰恰路过大溪路,想到这儿,鸭舌帽发狂般奔出站。他招来一辆黑摩,跨上车,大叫:“快,大溪路,越快越好。”
摩托车飞一般地驶向大溪路。鸭舌帽叫嚷着:“快点,我给你加十元钱。”
摩托车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飞驶,鸭舌帽还嚷着:“再快点!”
摩托车主说:“再快,咱俩就到阎王殿去报到了。”
“老子让你快,你就得快。不然…”鸭舌帽伸出大姆指,顶住摩托车主的腰。
“你…你…”摩托车主误以为是一把手枪抵着自己腰,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少废话,把油门加到最大!”鸭舌帽恶狠狠地命令道。
摩托车象疯了一般狂奔,大车、小车都吓得纷纷给它让道。前方遇到一个红灯,摩托车主正要减速,鸭舌帽说:“给老子闯过去!”
摩托车一连闯了三个红灯,摩托车主嗫嚅着问:“大…大哥,您犯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察警在追您?”
“我杀了人!”鸭舌帽口吐狂言,吓唬摩托车主。
摩托车主一听,自己带了个杀人犯,吓得浑⾝直哆嗦,连车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开稳当点,你想摔死老子呀。”鸭舌帽训斥道。
“大…大哥,我听你的,饶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摩托车主哀求道。
“妈的,想活命就闭上臭嘴,好好驾车。”鸭舌帽凶巴巴地说。
摩托车只用了一刻钟,就赶到了大溪路地铁站。
鸭舌帽想:地铁虽说快一点,但乘客走上地面,还得三、四分钟时间呢。
“慢点开,围着地铁站转圈子。”鸭舌帽命令道。
摩托车转到第二圈时,鸭舌帽终于看到易文墨了。
易文墨下了地铁,突然感到內急,就去了趟洗手间。洗手间人多,只有两个小便池,排了十几个人。一位老人,拉了五、六分钟,还滴滴嗒嗒没撒完。幸亏易文墨有憋劲,否则,真会尿了裤子。
出了地铁站,易文墨一看,才二点多钟,离幽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往“幸福小区”踱去。
鸭舌帽看到易文墨,不噤喜出望外,心想:你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脫如来佛的手掌心啊。他喝令摩托车停下,抛给车主三十元钱。
鸭舌帽和易文墨间隔二、三十米远,紧紧尾随着。他得意地想:“妈的,姜还是老的辣,老子⼲这行上十年了,想甩了老子,没门!”
易文墨边走边瞧风景,他估摸着,走到张燕家最多一刻钟,也就是说,他还应该走得更慢一点,最好是找个地方歇歇脚。易文墨是个“时间控”不论事情急缓,都要讲究一个准时,掐分掐秒,不迟到,也不提前。
易文墨悠闲自得地踱着,突然,一辆小轿车唰地一下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了下来,一个脑袋探出来,冲着易文墨叫嚷着:“狗x的易文墨,老子总算抓到你了。”
易文墨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学同窗“大斧头”
“大斧头”说话、办事都象抡着一把斧头,没轻没重的,所以,上大一时,大伙儿就给他取了这个绰号。
“还楞着⼲吗,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快上车呀,到老子家去认个门。”
易文墨笑嘻嘻地说:“妈的,原来是你小子。这两年跑到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蹲了号子呢。”
“蹲号子?前两年,老子没饭吃,还巴不得蹲号子呢。你还楞着⼲吗?还想老子下车来绑你的票呀。”“大斧头”打开车门,吆喝道。
“我还有事呢,以后再去你家拜访。”易文墨推辞。
“老子刚搬过来,就前面一点路,你去认个门,误不了你的狗庇事。”
易文墨知道“大斧头”的禀性,再不上车,他就会下来硬拽你。于是,摇着头上了车。
“大斧头”一推拉杆,轿车象箭一样射了出去。
“你这两年象人间蒸发了似的,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易文墨问。
“两年前失了业,差点喝西北风,没办法,跑到大西北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刚回来两个月,正想找你聊聊,没想到你倒送上门来了。老哥,你这两年还在哄小孩?”
“我不哄小孩,还能⼲什么?好歹混两个工资,养家糊口呗。”易文墨现在不穷酸了,腰杆子也硬气了,但嘴上还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本⾊。
“你讨上媳妇了?”“大斧头”有点好奇。
“怎么?我…我就不该讨媳妇呀。”易文墨有点不⾼兴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感到奇怪,你娘老瘫痪在床,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你呀。如今的女人呀,一个比一个实惠,势利,物资。”
“唉,我妈去年走了。”易文墨叹了口气。⺟亲虽然拖累了他好几年,但他没有丝毫的抱怨。
“唉!她老人家活着也受罪,老哥,你就节哀吧。象你这样的孝子,如今不多了。我呀,逢人就夸你是天下第一孝。”“大斧头”钦佩地说。
“我不孝也不行呀,总不能不管我妈呀。”易文墨笑笑。凡是认识他的人,几乎众口一词地夸奖他是个大孝子。不过,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孝人有好报,怎么,现在有儿子了?”“大斧头”望着抱在易文墨怀里的玩具车。
“天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还在老婆肚子里呢。”一提起儿女,易文墨就非常奋兴,他早就望渴着做父亲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