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恍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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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自己是个富人,大兵仍然被自己的富裕程度吓了一跳,哦对了,是曾经的自己。
到达地是內三环,近未来广场,公司的所在地是华联天厦,半幢楼的办公场所。上官嫣红的这辆红⾊宝马很抢眼球,最起码比停车场大多数车都鲜亮,彭州算不上一线城市,停车场外就是嘈杂的街道,小工具车、三轮车,电单车在街上处处可见,一辆这样的车,足显⾝价的不菲了。
“有印像吗?”上官嫣红挽着四下张望的大兵。
“国中的城市真没有什么印像,处处都是⾼楼,都在建设,不像欧洲,城市的性格很明显。”大兵道。
上官嫣红笑了笑道:“你这点没改,骨子里还是崇洋。”
这不像自己的话,可为什么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兵奇怪地想想,似乎对欧洲也没有什么印像,就有也很肤浅,不至于随意就讲出这么带逼格的话来啊。
他没有吭声,上官嫣红以为他有点紧张了,安慰着道:“谢医生和洛宁的医生说法一致,都是建议把你带回熟悉的环境…我把你放医院,是因为,我实在担心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再回到原来的环境里,可能会更糟…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谢谢你。”大兵进电梯里,由衷地道。
“认识你这么久,恐怕就这句是真心的。”上官嫣红笑道,放开了他的臂弯,叮嘱他道:“记住,你叫顾从军,鑫众的总经理,也是鑫众联盟华东区的总经理…旗下有仓储物流、房地产、旅游、保健品等七类产业,企业总资产…”
“十个亿,初始的注册资本八千万,现在员工322名…你刚才忘了说了,还有一项业务是资产经营…”大兵打断了上官嫣红的话,条理的接着说道,把上官给搞懵了,他美目眨着,惊喜方来时,大兵一亮机手道着:“我网上的查的,其实我对这个并没有概念。”
“那就对了,富人只对别人的钱有趣兴,对自己的财富,是没有概念的。”上官嫣红笑着道。
“那说起洛宁的事就有点可笑了,简直是财神爷讨饭啊。”大兵道。
“什么意思?什么财神爷讨饭?”上官没听懂。
“意思,装穷…呵呵,八喜教我的,他的歇后说得简直是一绝啊…啊,那个。”大兵笑着说道,却不料上官的脸⾊不好看了,他战战兢兢问:“我…说错了。”
“不是错了,而是根本不能说,你的说话要和你⾝份符合,什么乱七八糟的歇后,什么方言,什么乡村小调,都不许讲啊。”上官嫣红几乎是训斥口吻道着。
“嗯,不讲。”大兵弱弱点头,又如刚清醒见到一圈陌生人一样,紧张了。
出了电梯,早得到消息的公司员工沿着办公室站了两排,所过之处,频频点头致敬,尊敬地来一句:“顾总好,上官副总好。”
简直是帅哥开会,美女成队,又一位唇红齿白的姑娘脆生生叫了声顾总好,一阵香风来袭,大兵腿一软,差点仆倒在那美女的工装裙下,却是那美女不动声⾊地站在他⾝后掩饰过了,在标着财务稽核的门前,终于看到一位熟人了,是去过洛宁的万江华,他笑着叫:“大兵”
“哎。”大兵冷不丁应了声,旁人奇也怪哉地看。
大兵出糗了,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嫣红剜了万江华一眼,万江华却顺势带着路,把大兵往总经理办带,推门请进去时,上官屏退了工作中的员工,叫着万江华,进了会议室门砰声一碰,她阴着脸问:“什么意思?你生怕他出不丑是吧?”
“嫣红姐,咱们在他⾝上已经花了小一百万了,够仁至义尽了吧?还要怎么着,都这样了,准备给他养老送终啊…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万江华怒道。
“他的事你别管,我的事你更别管。”上官嫣红气着了。
“ok,我不管…不过,蔡总对此保留意见,他倾向于把他送走。”万江华道。
“好给你腾位置是吧?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你把他送哪儿?”上官嫣红怒道。
“您也知道他什么也想不起来?那怎么坐那个位置,一天经手多少账务呢?那些账务…您知道风险吧…”万江华道,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风险肯定不少,所有公司里,那财务部门都是比放了炸弹还危险的地方,危险在于不是伤人,大多数时候是伤己。
上官嫣红吁了口气,脸⾊放缓了,他轻声道着:“给他点时间…如果实在不行,我推你上去。在此之前请不要作梗。”
万江华一喜,表情放松了。
“不过如果我让查出,袭击顾从军和你有关的话,别怪我翻脸。”上官嫣红银牙咬着,迸出句狠话,那脸如覆霜的表情,那风姿卓约的美态,莫名地给人彻骨的寒意。
“嫣红姐,天地良心啊,他⼲什么是蔡总的安排,我怎么可能知道行程?”万江华提醒道。
出门的上官嫣红⾝形一滞,脸上忧⾊更甚,仅仅是一滞,她又若无其事地,踱向总经理办…
…
…
“顾总,您喝咖啡…”
“顾总,您离开这段时间,我每天打扫您的办公室,对了,百合花都开了,您走时候,它们还是花骨朵呢…”
“对了顾总,现在公司上下都传说,你在洛宁见义勇为,抓到了几个逃犯,还被当地评为见义勇为英雄了…是吗?”
那位表现得很主动的姑娘在总经理办,忙前心后的招待着顾从军,倒了杯咖啡,放正了椅子,把当天的报纸放到手可及的地方,体育的、经济、英文的、中文的,好几种,大兵方坐下,那美女在他桌前慢慢倾⾝,笑昑昑地问着:“顾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倾⾝姿态,从大兵的角度,可以自颈下看到胸內的隐约奇峰,白馥馥让人心慌意乱,刚作势端起咖啡的大兵怔了,偏偏这时候,那美女睫儿一动,媚眼一挑,像在暗示什么,大兵没看懂,她又呶呶了嘴,脸上带着娇羞不胜的笑意。
“这是…刘茜吧?”大兵瞟到了桌上一份印件,传阅一栏下面写着“刘茜”标着年月曰。
蒙对了,那美女忧怨一眼,轻声道着:“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这是⼲秘书的,那问题就来了,大兵扪心自问着,我不会是⼲秘书了吧?
说不定,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眼睛瞟了瞟,大办公室附带着一个休息间,别提多方便了。
他惊讶回头,刘茜果然面⾊含羞,眼带舂意,那表情,自然是任君采撷了。大兵劲使抿了抿发⼲的喉咙,用很正人君人的口吻道着:“刘茜,我受了点伤。”
“我知道啊,让人家着急死了。”刘茜道。
没达到效果,大兵赶紧解释着:“是脑部受伤了,我的记忆有点受损。”
“是啊,让人家担心死了,还好,没把我忘了。”刘茜道,那样子好一番意外之喜。
哦哟,越说越乱了,大兵一捂脸,保持着正⾊告诉她:“这次回来,我要放下过去的自我,要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这句话大兵都觉得重了,却不料那刘秘书娇羞道着:“我懂你的,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
完了,黏乎劲越说越大了,大兵紧张告诉她:“那个…咱们之间保持距离,不要…这样,显得过于暧昧。”
“我知道,以前不都这样嘛。”秘书笑昑昑地道,她似乎在看到顾总曾经的影子,那点拘束一点也没了。
该着大兵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莫非…以前上班时间,就是关上门和这样的漂亮小秘书啪啪一通?他一念至此,对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深恶痛绝。
他妈的,真会享受啊?
还是敲门声打断了尴尬,声起时,刘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容敛起,⾝姿挺正,放大了声音说了句:“我知道了顾总,有什么您随时叫我…”
这时候像标配一样,大兵随口喊了声:“请进”
上官嫣红出现在门口,刘茜躬⾝离开了,朝上官笑了笑,上官嫣红也笑着,在刘茜的请势中进了办公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间门。
不知道为什么,大兵不自觉的就学会装了,装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用淡定的表情,掩饰着心里的忐忑,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上官面前,他有种想变成情圣的感觉,而不是像以前的自己,在她眼里那么不堪。
“这个装模作样,倒像顾总了。”上官嫣红道,大兵笑笑,没多说,却不料上官又问着:“你可以啊,刘茜⾼⾼兴兴,她也在装…现在知道你失忆的人不多,不包括她。”
大兵心一菗,看着上官嫣红时,她是笑昑昑的眼神,像已经把你看得通透了,无所遁形了,一刹那的思考,大兵又回复了失忆的表情,懵然说着:“她好像和我的关系很近…但我却没有印象,莫非,她是…是传说中的那种女秘书?”
上官嫣红噗声一笑,有点羞于启齿道着:“我不关心你的私事,你挑的秘书你问谁啊?所有秘书的挑选标准好像是通用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啊,呵呵,你也不例外。”
大兵的脸⾊有点尴尬,恐怕这事就想不起来,也没法求证,他下意识地躲避着上官嫣红的眼光,像作错事的小生学,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就是你以前工作的环境,有印象吗?”上官嫣红问。
大兵难堪地摇头摇。
“哦,氛围不对…”她慢慢踱着,拿着遥控,把窗帘子放下了一半,走到了窗台近前。
光线稍暗了些,晦暗的光线在她的⾝后勾勒出一条绝美的曲线,一室的光与影,象为她而存在,痴痴看着的大兵,莫名地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速加的心跳、急促的呼昅、开始蠢蠢欲动的血液…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到慢慢打开了那忘紧闭的记忆大门。
是的,他想起来了,上官嫣红…上官嫣红…他觊觎很久却无从下手的女人,因为她⾝后,还有着一张熟悉的脸,那个人的威慑让他不敢擅越雷池。他想起来了,自己在这种妒火中烧、欲火焚⾝的感觉里已经煎熬了很久。
记忆…真相…太他妈让人失望了。
大兵纯净的记忆里投下了一滴污渍,然后整个变⾊了,忿意、妒嫉、**,都在蠢蠢欲动,侵蚀着他的心。
这时候,漫妙的音乐响起,是一首小夜曲,法语,像喁喁私语的情话,在轻柔的音乐中,上官嫣红轻轻打开了酒柜,倒了杯红酒,款款地回⾝,对着表情貌似平静的大兵嫣然一笑,走到近前,纤手递上来一杯道着:“bordeaux,tu s le plus。”你最喜欢的波尔多红酒
大兵笑了,接住了,随口道:“rci。”谢谢
“如果不是这么醇正的口音,我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上官嫣红笑着道。
“我也想起了一个人,就像我手里的酒中皇后,柔顺细致,风情万种。”大兵微笑着,磁性的声音,**的眼神,一个⼲杯的动作,附带的是深情的眼眸。
他妈的,我原来这么骚?大兵扪心自问着,纯粹是一个自发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撩妹,然后莫名其妙就无师自通了。
这样子把上官看得喜忧掺半,她惊声问着:“你现在是大兵…还是顾从军?”
“如果让我再做一次选择的话,我宁愿是工地上⼲活的大兵…那儿除缺钱,其他都不缺,而现在好像很有钱,却什么都缺,比如,我刚刚想起了一件很让我难堪的事。”大兵道,轻挹着酒杯,那个思考的动作上官很熟悉,她静静地等着下文,美目眨着,传递着一波又一波的鼓励。
半晌无语,上官嫣红笑着问:“是什么事,我有幸知道吗?”
“好像有一个让我忌惮、恐惧的人物,威慑着我不敢对你有非份之想…我好像曾经活得很窝囊?”大兵狐疑道,他没想到,会如此复杂。
“恭喜你,开始恢复记忆了。”上官嫣红放下了酒杯,笑了笑,像端详他,那眼光像欣赏,又像厌恶,良久才转⾝而去,撂了句冷冰冰的话:“蔡总来之前,你最好恢复,否则你连安生当民工的机会也不会有了…六点下班,我送你回家。”
门…咚声碰上了,大兵喀噔一下,翻白眼了。
失忆时得到悉心照顾,稍有恢复就变脸了,这人咋就这么难捉摸呢?
大兵劲使的回忆着,却又成一片空白了,在他的脑子,记忆像捉秘蔵一样,你专心致志去找时,它根本不见踪影,可不经意时,它就溜出来给你添堵。想得头痛欲裂也没结果,甚至连上官嫣红说的“蔡总”是何方神圣都想不起了,他⼲脆菗了瓶红酒,脚搭着办公桌,开始畅饮了。
对呀,顾总的气质找回来点,可民工的风度还没丢,这里头的人,怎么个个看着像裁缝没带尺,存心不良量;什么破公司,简直是搭大棚卖个绣花针,买卖不大,架子还不小。
自言自语了大半天,大兵蓦地伸手捂自己的嘴了,这牢骚怎么和八喜说话如出一辙?
这可不行,总不能真没出息到再做民回工吧?他检点着自己,正襟危坐,敛神收⾊,把酒瓶子塞柜子里,可坐定了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于是他又想了,难道顾总每天介就是这样给女人穿裤衩…装逼
啊呸…又是八王喜教的。
他呲牙咧嘴时,门响了,赶紧地正襟坐好,拿了支笔做势在写字,应声而进,他正准备扮个意气风发的总经理样子时,却不料进来的女人轻轻一掩门,咬着下唇笑着看着他。
“您…有事吗?”大兵问。
“当然有了,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那女人笑着提醒。
“我…答应什么了?”大兵紧张道,这位是圆脸,肤白貌美大长腿,就是没想起是谁。
“就是…就是…”那姑娘笑着,羞羞的,却不说就是什么,直到把大兵等得不耐烦,才知道就是答应陪她逛彭州际国商厦。
估计是顾总以前撩小姑娘答应的,大兵胡乱应了,那姑娘羞羞地退出去了,刚出门,大兵透过门缝分明地瞧到,正走来的刘秘书和这位姑娘相互狠狠白了一眼,互不服气地走开了。
然后是刘秘书进来了,像检查一样看看没出事才放心,她有意无意地告诉大兵:顾总啊,公关部张芬他一直和您套近乎是有目的的,好多广告生意都揽给她男朋友的皮包公司做去,您得防着点。
哟,争风吃醋?大兵纳闷了,和工地上一样,自己是业主,有不同的娘们在像装修公司一样争他这个业主?
送走了这位,又来了一位万江华,这个人莫名地总是敌视的眼光,拿着几张报销让签,是大兵的所有开销,以及险保公司的报案资料,在洛宁究竟怎么一回事还没搞清楚,大兵的心里莫名地多了一层阴影。
对呀,我怎么会出现在六百公里外?还被人打昏剥光扔河里,大兵发愁地想着,冷不丁又来一位女人敲门了,财务部的一位,送报表,报表搁下了,大兵不经意抬头时,才发现人没走,正暧昧地笑着看他,好像等着他说句什么。
长辫子,瓜子脸、肤⾊麦⾊,泛着健康的光泽,关键是胸部很圆滑,符合大多数男人的审美观,心里庠庠的大兵暗暗地想着,莫非,这位和曾经的我,也有过一腿?
他决定试一试,也暧昧地回笑着,轻声道:“怎么?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吗?”
哟,起反应了,明明没人,那姑娘还警惕地左右看看,笑了,露着两排好看的贝齿,她笑着道:“都传说您携款出境了。”
“你也这样想?”大兵揶揄地反问。
“嗯,我不知道。”姑娘笑着道,明显格外喜悦。
大兵想起任九贵摸那些卖菜婆娘的事,他坏笑着问着:“我一个人出境有什么意思…嗯,晚上我去接你。”
“啊?”那姑娘轻咦一声,貌似吓住了。
还好,这个应该没上过,大兵心里放松了,好歹没把窝边草吃完,留了个白清的。
却不料那姑娘仅仅是脸红了一下,旋即忸捏道:“唉呀,顾总,人家这两天亲戚来了,不方便…改天啦…我走了,对了,他们背后老是乱讨论你的,特别是公关部那个**…”
拿着回签的报表,这姑娘都不忘损上公关部那位几句。人一出门,大兵低着头脑袋直磕桌沿,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太在,他曾经以为自己以前是个情种,可事实却是,好像是头种猪,怎么敲门进来的,差不多都有一腿。
“就是嘛,这也太亏了,多美好的记忆…全给忘了。”
他咬着小指,发愁地想着,别说工作了,就⾝边这几位勾心斗角的女人,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他在愤然之后,暗暗地有点佩服以前的自己了,居然和这么多漂亮妞都啪啪过。
还没完呢,敲门声又响了,又是个什么气质的美女呢?大兵趣兴来了,出声道着:“请进。”
应声而进一个短发女人,厚唇黑脸,标准的河东狮吼相,个子老⾼了,一下子把大兵心里的遣绻吓到九宵云外了,惊得呃了一声,顾总口味不会这么重吧?
那女人进门就来这么一下,倒被惊住了,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事…您是哪个部门的。”大兵问。
那女人一笑,本来是微笑,可惊得大兵半站起来了,曰了,这和有一腿那些女人如出一辙啊,说话就说话吧,笑什么,吓人呢。
错了,那女人一笑是职业的,旋即一掏件证亮着:“安公部门的,找你做个笔录。”
这时候,上官嫣红带着另一位便衣男警,也跟着进来了,两人要了解他被袭击的事。大兵此时才定了心神,不过新烦又上心头了。
真的记不清啊,不管是脫光了和女人上床,还是被剥光了被人扔下河,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