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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误喝羹汤那一夜,便已经看过&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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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气在一瞬间充斥了整座琉璃大殿,四个人影无声地从殿外掠飞进来,皆蒙了面,眼神冷酷犀利,落在蓝凤祭⾝上,如看死人,掌风忽动,冷光裹携着杀劲直而出。

  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目的只是蓝凤祭。

  几乎在同一瞬间,梵容结了圈结界,将蓝凤祭罩在椅子上,脚下一动,椅子携人冲开不断动的杀气,稳稳地落在软榻前。

  蓝凤祭倾⾝而倚,对他慵懒一笑,姿态闲适,风华绝代。

  梵容瞳孔一缩,⾝形如鬼魅般移换,将四人的劲道一一截下,脸⾊微微发⽩。

  都是一流⾼手,最多比他低二级。

  想要将这些人都拿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星落北的护卫已经撤退,这些人,来得真是及时啊!

  “我们只要蓝凤祭的命。”其中一人冷道“与梵世子无关。”

  “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梵容道,平静的眸子暗蔵锋锐。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得罪了。”

  对方再次发动攻势,琉璃殿气流冲撞,杀光腾耀,蓝凤祭感到澎湃的力道不断落到四肢百骸上,带起一阵阵闷痛,心中不由得疑惑,这些人,是谢纯然的人,还是…

  除了司马瑄禾和谢纯然,她与其他人并无过节,司马瑄禾已经离开中州,谢纯然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有谁会忽然想要了她的命?

  围剿之中,那一抹玄⾐⾝影霸气卓然,风华绝伦,虽然应付功法⾼強的四人有些吃力,然而,他任是凭着一己之力,将对方牵制开她的⾝旁,让他们无法伤害到她分毫,只是他清冷的面颜越来越苍⽩,角紧紧抿起。

  这个曾经辜负过她的男人,在为她拼命!

  蓝凤祭心神微动,一时间想要冲破结界,然而,他布下的结界十分牢稳,她带伤在⾝,无法破开,倘若再加一把劲,恐怕‮部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便会裂开。

  这个固若金汤的结界,大概就耗去了他一半的功法。他竟这样不顾一切么?

  带着只剩下一半的功法,与单打独斗都不会弱于他多少的四人联手相斗,⾝负重伤都是最好的结果,稍有不慎,便会⾝死人歿。

  可是…

  她不由得感到好笑,她为什么要去帮他呢?

  看到他境地窘迫,她应该⾼兴才是。

  蓝凤祭啊!难道,你忘记了他是如何挽着谢纯然来到你跟前,将掺了慢毒的汤药亲手喂你服下么?你忘了那些冰冷的,一个人度过的夜晚么?你忘了封后大典上,后位被褫夺的聇辱么?…

  那些景象一一展现眼前,仿佛在告诉她,不能存半分心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他所做的一切,他的那些好,都是在接受惩罚,在赎罪。

  蓝凤祭眼中掠过一丝冷光,手抓紧了扶手上的披风,她虽然另有计划,但他若在今天死了,倒省了她不少事,她可以早点去与九歌团聚。

  心脏仿佛在收缩,呼昅不受控制地缓滞下来,她心情复杂得无以名状。

  鲜⾎,从梵容紧咬的牙关渗出来,仿若雪芒的目光,匆匆扫一眼结界內的女子,看到她相安无事,神⾊浮起一抹欣然,可是,她是焦虑的,双手按在结界上,显然是想要出来与他共同对敌。

  这样,就够了。

  鲜⾎点点滴在地面上,腥味弥漫开来,梵容眉头紧蹙,浑⾝上下催发的劲道将玄⾐催得鼓涨,几乎是孤注一掷地,施展上了剩余的所有力气,光芒大耀,携着滔天之势,飞快流窜掠移,仿佛有凤鸣之声穿透长空,惨叫声相继响起,四人的⾝影跌飞出大殿,摔到花园中,都回头看了一眼,意味复杂,随着一人当机立断的一声“走”纷纷遁了。

  梵容靠着柱子,缓缓委顿下来,有些涣散的眸子依然一派黑沉,指尖一点流光一弹,结界轰然破裂,蓝凤祭匆匆来到他⾝边,在他快要倒到地上的瞬间,将他扶起,手有些许的颤抖“容,你…”梵容看着她,嘴嫣红“上次没有护你周全,我便发誓,不会再有那样的情况发生了。”

  蓝凤祭眸⾊一怅,将他扶向房间,他浑⾝所有的重量似乎都庒在她⾝上,让她几乎承受不住,这个决绝霸气的男人,第一次这样无能为力,好不容易扶到边,蓝凤祭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将他安顿躺下“我去准备热⽔。”

  “千黛湖⽔便可以了。”梵容缓缓道,气息微弱,俊颜苍⽩如雪。

  “冷到你了怎么办?”

  蓝凤祭侧首看他,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忍,终究是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梵容的视线追随而去,直到她⾝影消失,看着虚空,眸⾊莫测。

  打斗的过程中,他无意中发现其中一人的肩头上,有皇家护卫飞龙图腾…

  稍微细想,便明⽩了其中的渊源。

  太后的目的他自是清楚,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娶她,九渊国攻⼊有什么“两败俱伤”有什么,只要开启雪⽟扳指的力量,吃亏的只可能是洛九歌,甚至这个摇摇坠的王朝。

  梵容抬手,雪⽟扳指沾了一点⾎,映出一抹绯红的重影,他平静地看了许久,角流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江山与佳人兼得!

  蓝凤祭烧开一壶⽔,与冷⽔兑温,端到房中,将帕子浸,一点点地拭去梵容脸上的⾎迹,由于鲜⾎染前,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解他的带。

  虽然她始终未曾给他,但在那一段时空中,这副⾝躯,曾数次显露于她眼前,为什么她还这样迟疑?

  梵容静静地注视她“你误喝羹汤的那一晚,便已经看过了,如今我们已经相,怎么…”

  “谁说我不敢?”蓝凤祭挑眉,手一菗,带松开,玄⾐宽‮开解‬来,玄⾊染⾎,不宜被发现,可是⽩⾊里⾐,却已经被浸透了,⾎腥味扑鼻。

  蓝凤祭微蹙着眉头,剥去他的里⾐,叠好,放到一旁,将帕子洗了一道,为他擦拭膛处沾染的⾎迹。

  肌肤⽩皙韧实,仿佛每一处都蕴着一个男人无穷的劲道,缓缓起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蓝凤祭暼了一眼,幸亏他纨上没有⾎痕,不然得多尴尬啊!

  可是,她怎么发现某一处有些突显…

  死到临头了还觊觎女⾊,她不经意撇了撇嘴,装作没看见。

  梵容角微扯,这种无法控制的事情,能怪他么?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暧昧微妙。

  蓝凤祭脸颊有点烫,手轻柔地在男人的腹上移动,将⾎迹擦⼲净了,换一盆⼲净的⽔,又取了一张帕子,彻底清洗了一遍。

  梵容受的都是內伤,不用外药,只需休养调理两三⽇即可,吉⽇越来越近了,不过,如果不出其它意外,便不会影响,况且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把护卫调来防守吧!”蓝凤祭斟酌了一下,道“我们总不能常为受伤的事情烦恼,你有大任在⾝,这样只会为不轨之人提供可乘之机,我出了意外,也会连累你,最好我们都相安无事。”

  “也好。”梵容望着虚空,幽幽道“终究是我不够強大。”

  蓝凤祭拉过被子,盖住他刺眼的膛“能做到下一步,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只是有些牺牲,还是由卖命效劳的人来担着好了,这是他们的职责。”

  她语气清凉,却含着一分柔情,听来十分受用,然而,这般闲谈别人生死,理所应当的姿态,却更像是经历了无数的生死波澜,一瞬间,梵容有一种错觉,她的年华,似乎已经老去了。

  他重新看她,还是十八岁的芳容,清媚的脸蛋吹弹即破,⾝姿袅娜娉婷,才褪去青涩,拥有女子八分的丰腴,然而,一举一动,却是十⾜的端稳和老成,气质也成清绝,更像是一个从许多冷暖沧桑中磨砺出来的魂灵。

  “今晚将他们调来便是。”依她的要求,将手指抬起“雪⽟扳指上也沾了些许⾎迹,你清洗一下。”

  蓝凤祭的⾝体稍微僵了僵,飞快掩去异样,很自然地,将雪⽟扳指从他的拇指上缓缓褪下,扳指戴在他的手上,不紧不松,恰好合适,仿佛为他量⾝而造,她垂着睫,目光尽数落在扳指上,心情矛盾,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梵容受了伤,她要带扳指走,他本无法拦住她…

  可是,这样如何比得过那一⽇报复来得痛快烈?

  况且她带伤之躯,独自出了这星落北,谢纯然断断不会放过她。

  她再次了一道帕子,拧⼲,仔细地将扳指上的⾎迹擦拭⼲净,扳指重新如⽩雪透湖绿,似有月华流荧,光影倏而移过,美不胜收,在他的注视下,她重新戴到他的拇指上。

  梵容淡淡一笑,微有释然之意,手指扶过她的脸颊“很好。”

  原来他方才也是在试探她的企图,他不知道,只要她现在遵从另一种念头,他将输得体无完肤,大势尽去,这是一盘大赌注,他将信任都系于她⾝上,她暂时让他赢又如何?

  这一次赢够了他的信任,等到了那一⽇,一定会更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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