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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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个人带着到了隔壁的隔壁,头套被摘,小木揉揉眼睛,灯光下的景像吓得他腿两一软,差点小便失噤。
两人正摁着秃蛋,橡胶棍劈里叭拉没头没脑地揍,被揍的秃蛋一声不吭,惊愕的小木再看桌后坐着那位,连鬓胡子,阔额宽腮,很有古典美的男子,他正在阴笑,小木戴着手铐,瞠然一指被打的秃蛋,那察警男子问着:“怎么?对我们的执法有怀疑?”
“不不不,我表示赞赏,这种人渣,就应该用严厉的手段对付。”小木道,贫嘴一开,惊惧稍去,那察警呵呵一笑,喊了声停,摆手让人拉走,随意道着:“看清楚了,不讲实话,就是这个下场,以为我们随随便便就找上你啊…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小木赶紧点头。
“那为什么?”察警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因为…您给点提示行不?我这个人吃喝嫖赌都沾、坑蒙拐骗都⼲,您问那一件啊?”小木畏缩道。
那人被逗得差点拉不住脸,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一下子打断他的思路了,他⼲脆一拐弯,一指:“这小子是个小泥鳅,不吃点教训他不说实话。”
那两位揍完秃蛋的,操着家伙就上来了,啊地一声惨叫,小木蓦地倒地打滚。
而此时,那位棍子才举起来,他瞠然道着:“哎我艹,我还没打呢?”
“反正一打就这个结果,我提前躺下。”小木惫懒地道。
那两位打手哈哈一笑,却是装不出凶相了“察警”同志烦了,拖起来,坐下好好说话。
逃过了第一回杀威棒,被人拎着坐到“审讯椅”上,那察警⼲脆直入主题,机手上一亮杨梦露的照片,问小木:“认识吗?”
“认识。”
“她叫什么?”
“杨梦露。”
“⼲什么的?”
“唱唱歌,讲讲课。”
“唱什么歌,讲什么课?”
“唱我可以抱你吗,讲励志课啊。”
哦,终于问到要知道的东西,那察警长舒一口气道着:“往下说吧,没你的事,这位销传分子我们跟踪她有段时间了,说说,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收了多少钱?”
“不对不对,您搞错了。”小木道。
“搞错什么了?”察警问。
“她不是什么销传分子,她是我助手,我才是销传大讲师。”小木纠正道。
又来变故了,本来以杨梦露涉案,审其他人,现在主谋易主了“察警”一下子被改得怔了下。
妈的,假察警,和那些真察警的诱供差远了,连打蛇随棍上都不懂,应该顺水推舟问啊。
小木倒急了,提醒着:“您…在办销传案啊?”
“对…积极检举揭发,对你有好处的啊,说说吧,见着谁了?”察警问。
“不要问我是谁,我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察警同志,我们相互不问名字的,就问也是假名,和您做大保健遇上的妞一样,大家一起⼲就行了,问名字有什么意义?”小木道。
旁观警戒的一位,噗哧笑了,察警怒了,一吼,出去。
撵走一位,那察警一拍桌子怒道:“严肃点,你们这是违法,是犯罪,是诈骗群众。”
“不可能啊,察警同志,诈骗得有受害人报案,我们中间有人报案吗?那都是心甘情愿掏钱买一个未来,不存在诈骗的问题。咱们都是一家人,谁骗谁呢,你说是不是?不能乱扣帽子。”小木道。
察警倒被噎急了,一拍桌子吼着:“谁和你一家人?”
“你看你,警民一家人嘛,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是一家人还是什么?”小木道。
“得得,你少他妈跟我扯…接着刚才的说,杨梦露涉嫌巨额诈骗,你想扛罪是吧,说说,你们一起怎么⼲的?”察警问。
“不能,我们一起给别人讲课,都是免费的…说起来我们这算是公益事业,哎…哎…⼲什么?察警不可以打人的啊…啊。”
终于还是没有逃过这劫,那“察警”明显理屈词穷,不想费唾沫星子了,直接捋着袖子上来,扭脖子摁脖子,另一位操橡胶棍的帮忙,把小木往桌上一摁,嘭唧嘭唧开始在后背、庇股猛捶了。
“啊…疼死了。”小木尖叫着,回头看。
那两人还没动手呢,笑昑昑看着,冷不丁吧唧一棍,真⼲上了。
一下子背像折了一样,小木挣扎着,仰头大叫着:“嗷,要命了,要死了…”
“啊…疼死我了…别打了,我交待。”
“啊…别打,我交待,我违法了,我犯罪了,别打我啊…”“啊…”砰砰通通一顿猛揍,停手时,小木火烧庇股似地,乱跳乱揉一通,艹了,这家伙下手真黑,打得他浑⾝疼,想跑都没地方跑,被大汉拽着坐回了原位。
“你扛着吧,咱们耗吧…那个豁嘴的刘旭,大脑袋的张建強都交待了啊,以为我们没证据是不是?”那察警附⾝,啪声把一摞钱放到桌上,小木⾝上搜出来的,总共有三摞多,除了花销还有小四万,那察警一指道着:“说说,腰里这钱哪儿来的?在哪儿?谁给的?一条一条给我说出来,没你的事啊…杨梦露这回是要被钉死了,你扛着也没用。”
“这钱是…”小木怔了,要找一个无懈可击、无法查证的理由,这些销传团伙,有项很重要的洗脑就是告诉你见到察警怎么讲,他思绪飞快地找到了一个答案,战战兢兢地道:“拣的…对,拣的,我正要交给察警叔叔呢。”
“拣的?”察警懵了。
“对,真是拣的,在⾼速路服务区吃饭,出门拣的,我承认我有据为己有的不良念头,现在我要改琊归正,上缴家国…家国法律规定了不是,一切无主之物,都是家国的,只要上交府政,都是好同志。”小木说着,把察警逼问的话绕过去了。
“不老实。”察警翻白眼了。
“钱都交了,还有什么不老实的?”小木道。
“讲课呢,窝点都在什么地方?”察警吼着。
“窝点…我路盲啊,你们问那个豁嘴,还有那个大脑袋,他们记得清,记得狠揍一顿。”小木道,很诚实地道,他不介意把脏水泼到那两货⾝上,估计何玉贵安排的,那两货八成知情。
嘭,桌子一拍“察警”吼着:“我看你特么是不想老实交待是不是?”
“绝对不是,是你们在无理取闹啊…指控我们违法的证据有吗?说我们诈骗的证人有吗?报案指控有吗?大哥,现在已经到疑罪从无的时代了,不能凭您一点半点怀疑就抓人啊…您就逼供出来,能过检察院吗?万一我上法庭再翻供,您不更⿇烦么?我钱都交了,车也归你们了,您看我一光人,还有什么价值啊?搞这一套实在没什么意义了。”小木摊手道着,用他的歪理一直在左右对这位假察警试图进行的逼供。
这杂七缠八的,确实也把假察警搅得思维不清了,他拍案而起,烦了,指着小木怒气冲冲地道着:“不老实,揍”
带头的走了,背后那位拎着,往桌上一摁,大棍子通声就甩到庇股上了,小木疼得大叫着:“啊…我艹,疼得好慡…”
他一咬牙,疼得他全⾝汗⽑倒竖,逼不得己开始用意志控制情绪。
通,又一棍,他咬牙喊着:“啊…庇股疼时,我要想想自己怯懦的时候;啊,后背疼时,我要记住忍辱的时刻…”
通,又一下,他梗着脖子喊着:“啊…,虽然你打我庇股,可我宽容怒气冲冲的人,因为他尚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可以忍受他的指责与辱骂,因为我知道明天他会改变,重新变得随和。”
“啊…我必须不断对抗那些企图摧垮我的力量。失望与悲伤不属于我,我要面带微笑,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记住失败的记忆。”
“啊…我要控制自己的命运…”
小木在嘶声变调地诵着羊皮卷,声音又诡异又吓人。
棍子,终于停下了,施暴的人手软了,这家伙居然不躲了,像疯了一样念念有词。
这是羊皮卷的励志警句,小木疼得吃不住劲,开始给自己洗脑了。
这时候,门开了,那人放下橡胶棍子了,小木回头了,他看到,假察警陪同着杨梦露、大嘴、大头,一起进来了,杨梦露笑着道:“你们看到了,这是何等忠诚、何等坚定的朋友啊,到现在都在诵读《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察警笑了,小木快哭了,法克他⺟亲滴,疼成这样,不给自己励志,还能怎么办?
“觉得怎么样,涂哥。”杨梦露问,两人冲到揉着疼处的小木面前,假察警看着小木道着:“就特么一泼皮无赖,而且是有文化的泼皮无赖…组织很需要你这种人才啊,哈哈。”
姓涂的假察警说了句笑话,除了小木,都笑了,小木愕然看着杨梦露问着:“杨姐…您这是…我白担心了。”
“一切都是有理由和有目的的,恭喜你,赢得了继续下一段旅程的机会。”杨梦露轻轻一抚小木的脸蛋,怜爱似地道。
“什么意思?”小木懵然问,不过他清楚,通过组织考察了。
“意思就是,我决定聘任你了…过两天到潼关找我们,从这儿往西南,不到八十公里…我们在哪儿等你啊,机手、⾝份证带好…”姓涂的假察警扔了一部按键机手,然后把桌上成摞的钱装起来,小木一瞅急了,拦着道:“嗨,既然自己人,怎么还拿我的钱?”
“你以为你这⾝行头,谁给你买的啊?现在扯平了啊,到潼关重头开始,有的是钱赚机会,就看你的本事喽…走了,对了,把那个秃脑袋的带上啊,那是道上的兄弟,嘴够牢,做好说服工作啊,别记恨兄弟们。”假察警卸着⾝上的装饰道。
警号一扯,掉了;肩章臂章一撕,下来了,警服的夏装一去标识,就和一件普通装没多大区别,几个人的假警服标识装了一帽子,小木在瞠然看着,故作愕然问:“啊?假的,吓死我了。”
“淘宝上买滴。”豁嘴漏风的嘴,笑着告诉小木。
“六十六一套,还包邮哦,嘎嘎。”又一位假察警奷笑着,带着众人出了房间。
可把白挨了一顿的小木给快气炸,这些无赖的水平,可比⾼出不止一截。
车发动时,小木急着奔了出来,一看两辆车都被开走了,他急着喊着:“嗨,你们把车都开走了,我怎么办?”
“《羊皮卷》可以领你越过汹涌的大海,抵达梦中的彼岸…让智慧指引着你,走出困境。”假察警伸着脑袋,哈哈笑着道:“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怎么可能成为最伟大的推销员。”
轰轰两车鱼贯而走,只留下傻眼的小木,他不知道是被聘任,还是被抛弃了,抑或是被戏调了,听这话,对方也是洗脑出⾝,你别指望猜出人家的心思。
顾不得思忖那么多,急急奔回来找秃蛋,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打着唯一的一件应急灯寻着,喊了几声才听到秃蛋应声,等见到人时,他吓得冷汗直冒。
秃蛋被打惨了,后背的服衣破了几处,殷着血,胳膊上、手上都是血迹和于青,脸上没伤,只是伤痛把他那张丑脸变得更狰狞了。
“我艹了,这个狂疯的世界…李鬼把李逵打了…”
小木惊魂方定,刚发表一句意见,却不料秃蛋一个虎扑,把他捂着嘴挟制了,然后悄悄地给了他一个嘘声的动作,小木猛然警觉了:
组织考察,其实还在进行着,这种时候,恰恰是最容易露馅的时候…
…
…
一辆开向潼关的车上,涂姓男子在拔弄着一部智能机,屏幕上显示着光线很暗的地方,两人还呆在那儿,根本没走。沙沙的声音传输并不太清晰,不过能听到似乎是林导师在说话,秃蛋,你白挨揍了,自己人。秃蛋在说了,妈了个逼的,什么自己人,再让老子碰到,我弄死他。
两人像是在发怈不満,杨梦露回⾝轻声问着:“涂总,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他们?”
“你要吃过牢饭就知道了,这年头,除了自己,没人信得过。”涂姓男子如是道,收起了机手。
杨梦露对此毫不介怀,笑着回⾝了,随口说着:“随你喽,人就这个样子,取舍在你,卢疯子目标太大,他要出面更冒险啊。”
“呵呵,谢谢杨美人…信不过,不等于不能用,我心里有数,再看看吧。”
这男子欠着⾝,靠着椅背小寐了,不知所想。
三辆车,一路畅通无阻地直驱潼关,把那两位可怜虫,就那么扔在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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