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慈宮出来,佟喜兰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姐夫曲行云。⾝为皇妃,不能时常陪伴在亲人左右,而她⾝边除了雪嫣可以说说知心话儿之外,在这宮里还真可谓是举目无亲呵!
见她神⾊黯然,赵哲靖不由得关切地问:“你想家啦?”
“唔。”佟喜兰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回答可能会惹他生气,但她不想欺骗他。
“可惜朕最近国事繁忙,不能天天陪在你⾝边。不过朕答应你,等朕忙过了这阵子,一定陪你回侍郞府省亲,这样你总该満意了吧?”
“皇上的美意臣妾心领了。”皇上要和自己回娘家,这对待郞府而言实在是莫大的荣宠,而更令佟喜兰感动的,是他对她的体贴“只是臣妾⼊宮才一个多月,此时省亲恐怕会惹人非议,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接下来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低下头去。
“以为朕沉女⾊,以为朕会因你而误国,是不是?”赵哲靖闻言大笑“不过朕的确为了你神魂颠倒。朕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傻丫头。”
“皇上,请你不要再取笑臣妾了,好不好?”佟喜兰羞得満脸通红,差点跺脚而去。
“好吧,朕不笑你就是。”赵哲靖拉住她的手,免得她落荒而逃“来,朕带你去看一样宝贝。”
“皇上已经把最珍贵的⽟麒麟给了臣妾,臣妾不能再要皇上的赏赐了。”他的手是那么厚实、那么温暖,让佟喜兰坪然心动,她知道自己再也无力躲开他的掌握了。
赵哲靖换退⾝后的宮女、太监,引领着她穿过九曲回廊、绕过一片假山,走过四、五个月洞门,来到一座气势雄伟的宮殿前。
佟喜兰被他带着转来转去,早就失去了方向。她的心里不噤忐忑,不知他要带她去哪。
“这是什么地方?”佟喜兰狐疑地随他进了宮,打量着殿內富丽堂皇的摆设。她的栖风宮已经够奢华了,可是与这里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龙啸宮。”赵哲靖早就想带她来这儿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让他得偿所愿。
“那不是你的寝宮吗?佟喜兰顿时心慌章。
“不错,你是第一个能够进⼊龙啸宮的妃予、说不定也是最后一个。”赵哲靖眉眼含笑,不着痕迹地吐露自己的心意。
“皇上?”佟喜兰不敢置信地看进他的眼。她真的是他的唯一吗?
“来吧,看看朕要送给你的宝贝。”赵哲靖生怕她说出自已不爱听的话来,立即拉着她离开正殿,来到空旷的天井中。
“小灰兔!“佟喜兰一见到笼子里的小动物,就忍不住两眼发亮。
想不到他会这么有心,送给她这么一份特别的礼物。今后有小灰兔陪着,她就不怕寂寞了。
“这是朕特地派人从集市上买来的,可不是从木兰围场打回来的猎物。”赵哲靖小心地从笼子里抱出小灰兔递给她“你看它是不是和木兰围场的那只一模一样?”
“唔!它好可爱哟!”佟喜兰摸抚着小灰兔柔软的⽑发,神态温柔至极。
“朕要是兔子就好了。”赵哲靖不噤有感而发。
“什么?”佟喜兰大惑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老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呢?
“被你抱在怀里的滋味一定很魂销吧?你看这只小灰兔舒服得都想觉睡了。”赵哲靖贴近她的⾝边。
“皇上,你又不正经了。”
“朕不正经?朕都快成柳下惠了,你居然还敢说朕不正经?”赵哲靖忿忿不平地对着小灰兔诉起苦来“小灰兔,你倒是评评理,你主子和朕都成亲一个多月了,可至今还是清⽩之⾝。你说朕这个丈夫是不是有点名不符实?”
“小灰兔,你别听他一面之词,他后宮里头还有百来个子等着他去宠幸呢。”佟喜兰不甘示弱地还以颜⾊。
小灰兔睁大一双无辜的红眼睛,看看赵哲靖,又看看佟喜兰,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天地良心,朕连她们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朕将三千宠爱都给了你主子,可是你主子不领情。唉,只能怪朕自作多情,到最后落得孤家寡人。”赵哲靖一脸的可怜相。
“说谎不打草稿,懒得理你。”佟喜兰內心喜,却不好意思显露出来,只得抱着小灰兔拔腿就溜。再这样与他纠下去,她一定会被他的汤灌得七荤八素的。
“傻丫头,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朕也一样能把你追到手。”赵哲靖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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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栖风宮气氛颇不寻常。宮女们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而雪嫣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唯独正主儿却兀自托着香腮,对着一桌美味佳肴发呆。
这皇上也真是的,不过吃个饭,就闹得栖风宮飞狗跳的,若长久下去,她还有什么好⽇子可过,想想就气闷。
“皇上驾到!”随着常德一声⾼呼,赵哲靖大步跨⼊栖风宮。
佟喜兰眼⽪一跳,忙一整仪容,率众宮女跪地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儿。”赵哲靖一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心底一阵动。
“皇上,臣妾脸上有花吗?”见赵哲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佟喜兰不由得羞红了脸。
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要含蓄些吗?况且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一副惊的表情?
“兰儿,你真美!”赵哲靖轻叹出声。生在帝王之家,美女见过不少,可像兰儿这种不需修饰就令人坪然心动的美,实在不多见。看着面前这个可人儿,其他女子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佟喜兰闻首不噤心如鹿撞,一股喜悦悄然地爬上她的心头,令她不自觉地飞红了脸。
赵哲靖示意众宮女太监退下后,便肆无忌惮地将佟喜兰拥在怀中,以一种近乎惑的口吻在她耳边呢喃:“陪朕喝几杯,嗯?”
“皇上雅兴,臣妾焉敢不从?”佟喜兰強自镇定,故作大方地点了点头,其实內心紧张得不得了。
她手执⽟壶,替他斟了一杯美酒。
赵哲靖也不去接,就着她的手啜了一口“久闻爱妃琴艺⾼超,可否为朕弹奏一曲?”
“既然皇上有命,臣妾这就献丑了。”佟喜兰但求离他远一点,当下命雪嫣取来瑶琴,轻轻地试了几个音节,歌⽇:“风乍起,吹皱一池舂⽔。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按红杏蕊。斗鸭栏⼲独倚,碧⽟搔头斜坠。终⽇望君君不至,举头开鹊喜。”
赵哲靖被她媚柔的歌声所动。他还没等她自琴韵里回神,便伸手揽她人怀,心満意⾜地拥着她的躯娇“好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舂⽔’,朕是你所等待的人吗?”
“皇上…”佟喜兰探地要自他怀中挣下地来。
“朕是越来越喜这里的味道了。”赵哲靖靠向她的颈边,见她脖子上依然挂着他赏给她的⽟麒麟,心底不由得一喜,他相信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皇上,你喝醉了,臣妾这就派人送你回龙啸宮去。”打从龙啸宮回来后,皇上便像牛⽪搪似的一直粘着她,让她心备意。好不容易盼到他去了御书房,可没多久他就差人来吩咐要和她共进晚餐,害得栖凤宮人仰马翻的。
“兰儿,朕不要回龙啸宮,朕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赶朕走,好不好?”也许他是真的醉了,醉在她的怀里。从不曾这般放纵过自己的赵哲靖,竟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她不放。
看着他真情流露的眼眸,佟喜兰的心再也冷硬不起来。事实上,每当夜午梦回,他的⾝影便会悄然浮现在她的恼海中,挥之不去。
“皇上!”佟喜兰颤巍巍地依偎在他宽阔的膛里,害怕着心底突然涌上的那股热嘲。
“唤朕的名字!”他霸气地扣住她的下颚,半是命令、半是哄。
“这怎么使得?”佟喜兰惊备失措地说。
“朕说可以就可以。”赵哲靖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催促着她。
“哲…哲靖!”佟喜兰忸怩地轻唤他的名讳。
再也无法抑制內心噴涌的情感,赵哲靖双臂一收,紧紧拥住怀中躯娇,猛地俯⾝攫住她柔弱的樱,令她不自觉地娇出声。
佟喜兰蒙地望着他被情染红的男脸庞,他就像一阵疾风,席卷了她所有纤细的情感,她放任自己在他如火的怀抱里,让四肢百骸都奔流着他的气息,她知道她已经逃不开了。
帘幔轻柔地随风飘拂,遮住了満室的旑旎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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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鱼肚渐⽩,赵哲靖痴地看着怀中酣睡的小女人,心中怜惜不已。
昨夜数度雨云,着实把她累坏了,但即使在梦里,她仍然是无琊地笑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抚她圆润的办,眼中盈満爱意。
“皇上。”佟喜兰慵懒地睁开一对星眸。见他痴痴地凝望自己,她的脸不由得红了,下意识地用棉被包裹住自己光luo的⾝子。
“朕要你在没有外人时叫朕的名字,你这么快就忘了不成?”赵哲靖作势要吻她。
“我改就是了,皇上。”佟喜兰习惯地想推开他俯过来的⾝体,随后又惊觉不对,忙转口低唤:“不,哲…哲靖。”
“朕投伤着你吧?”赵哲靖意犹未尽地拥住她。她实在是太美好了,好得出乎他的想像。
“没有。”佟喜兰忆及昨夜情事,羞得将脸埋人他怀中。
两人正情话绵绵,忽听常德的声音传来:“皇上该早朝了。”
真是杀风景!赵哲靖无奈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常德,替朕传旨金銮殿,就说朕今⽇不早朝,有事明⽇再奏。”
“皇上!”佟喜兰见他贪恋温柔乡,不由得急了起来。她可不想他因自己而误了家国大事“皇上不该为了美⾊而荒废朝政,快起⾝早朝去吧,免得别人说臣妾的闲话。”
“朕就放纵这一回,朕今⽇只想与你耳鬓厮磨。这样吧,我们去御花园钓鱼如何?”赵哲靖柔声说道外加利。
喜兰本来就是孩子心姓,听说可以去玩,不由得两眼一亮。“好呵!我早就想去御花园那儿钓鱼,可雪嫣她就是不让我去,说什么有失体统。不过是钓个鱼嘛!”
“咱扪来场比赛,看谁钓的鱼多谁就赢,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三个要求,无论是什么要求都不许拒绝,你看怎样?”赵哲靖眉飞⾊舞地提议。
自以为是玩家的佟喜兰自是自信満満地点头同意。
只是还可苦了常德,他跑到金銮殿宣旨时,众大臣纷纷四下打听,皇上是不是龙体微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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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靖特意轻装上阵,准备让他的兰妃输得心服口服。一⾝⽩⾊轻装的他器宇轩昂、英气发,惹得那些后宮佳丽们像花蝴蝶似的围在他的⾝边。
佟喜兰天喜地地拿着钓竿,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盘膝而坐,练地将鱼饵扬上鱼钩,然后轻轻地将鱼钩放⼊⽔中。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生拍一不留神让到手的鱼儿跑了。
赵哲靖见她一副老僧⼊定的模样,便笑着向众美人宣布一则刺的消息——
“今⽇的钓鱼非比寻常。谁钓的鱼多谁就是胜者,朕会答应她三个要求,众爱卿还不快去钓鱼?”⾝边这些女人叽叽喳喳地,吵得鱼儿都跑得无影无纵了,照此下去,他岂不是输定了?眼见佟喜兰已钓起了一尾锦鲤,赵哲靖赶紧想法子将⾝边这些莺莺燕燕打发走。
“是不是任何要求皇上都会答应?”一位绿⾐美人开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
其他美人见皇上今⽇似乎换了个人般,不由得也大起胆子附和着。
“这是当然,朕是金口⽟言,自然说话算话。”越哲靖不耐地眯着眼,神情不怒而威。
“臣妾斗胆。若臣妾侥幸得胜,但求皇上准臣妾侍奉一晚,不知可否?”绿⾐美人红着脸问。
赵哲靖一愕,想不到她的要求会是这个。如果是兰儿,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就是无法令他心动,当下沉思片刻,接着笑着说:“只要你钓的鱼最多,朕就依你所求。”
那边,佟喜兰闻言不觉鱼竿一抖,到手的鱼儿不知怎地就跳回了池里。
她鼓起了香腮,气呼膊地别过头去“好一条狡猾的鱼儿,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赵哲靖听喜兰的语中带刺,不觉心头一乐,当下全神贯注地钓起鱼来。自己刚刚夸下海口,谁钓的鱼多谁就是赢家,兰儿那丫头心浮气躁,看来是不能指望了,为今之计只有自己胜出才是上策,免得到时弄巧反拙,惹火了兰妃那可就不好玩了!
三个时辰下来,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收获,雪嫣着急地看着筐里大小不一的鱼儿,努力地扳着手指头,五条、六条…总共才十一条!可是刚才说话的绿⾐美人已经钓了十五条了,她不由得连连催促佟喜兰:“娘娘,你用点心钓,别老是东张西望的行不行?”
“你明知道我静不下来,还这么催命鬼似的催我,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来了。”佟喜兰苦着脸,她也想多钓几条鱼,可鱼儿不上钩,她有什么办法?
“我的好娘娘,刚才说话的绿⾐美人已经钓了十五条啦,你可别怪奴婢没提醒你。”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对,应该是娘娘不急急死丫鬟才对!
佟喜兰闻言,不觉气馁“十五条?那我岂不是死翘翘啦?”
她一时情急,竟然口出俚俗之语,惹得众人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当然其中笑得最大声的莫过于赵哲靖了。他的爱妃实在有趣得紧,让他忍不住想过去和她一起钓鱼“要不要朕过来指点你一下?”
佟喜兰忙连连头摇“你不要过来,免得有人说本姑娘胜之不武!”
好大的口气!赵哲靖心里暗笑。
眼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佟喜兰偷偷地自怀中模出一细如牛⽑的银针来,用力揷在鱼饵上放下⽔去。
说也奇怪,鱼饵一放下去,那些鱼儿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纷纷往喜兰这边游来。没多久,佟喜兰的鱼篓里便多出十几尾鱼来,比赛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赵哲靖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同样的鱼竿、同样的鱼饵,不同的只是个人的心情。他欣喜之余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让绿⾐美⼊占了先机,实在令他心烦意。
佟喜兰更是奋兴地手舞⾜蹈,得意地蹦跳到他的⾝边“皇上,这下你输了吧?”
赵哲靖宠溺地摸摸她泛红的脸蛋,只要她⾼兴,他就満⾜了。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是朕能力所及,朕一定为你办到。”忽又伸手一揽,将她拥⼊怀中,俯首至她耳边,低声拷问“你使诈的本事实在⾼明,可否告诉朕,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将鱼儿引过去的?”
佟喜兰当然矢口否认,心中暗暗感姐夫曲行云给的这把“追魂夺命针”她原是怕宮中龙蛇混杂,备在⾝边以作防⾝之用,想不到今⽇却派上了用场。
“兰儿哪有使诈?愿赌服辅,皇上自己辅不起也就罢了,何必赖我?”佟喜兰心虚地别过头去,佯装生气。
赵哲靖爱怜地吻了她一下,笑着打趣“好吧!朕不该怀疑你的本事。爱妃生就沉鱼落雁之貌,鱼儿们自愧弗如,个个甘拜下风,落到爱妃手上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一席话逗得佟喜兰噗哧一笑,娇瞠地睨他一眼“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还不都是昨晚亲你亲的。”赵哲靖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明得见的声音,调倪着神情娇憨的她。
“啐!不害臊。”佟喜兰一阵脸红心跳。
众美人见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不由得又羡慕又嫉妒。眼见皇上是越来越宠兰妃娘娘了,她们怕是一辈子都没指望了,哎,谁叫她仍长得不如人家呢!
“朕今⽇玩得很⾼兴,常德厂赵哲靖唤来贴⾝內侍,吩咐道:“传朕旨意,赏每人夜明珠一颗,満十尾鱼者另赏⽟如意一件。”
佳丽们一听有赏,不觉转忧为喜,忙数着篓里的鱼儿,将刚才的不快忘得一⼲二净,御花园里声笑语,好不热闹。
“哟,本将军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抚远大将军赵震南在经过御花园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心中不觉纳闷。皇兄今天不去早朝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御花园內与美人们钓鱼取乐,这与他心目中的皇兄实在相差太远了。
而且王兄的怀中正拥着一位绝⾊美人,神态亲昵之极。真让人怀疑眼前的男子,是不是自己那个堪称柳下惠的皇兄?
赵哲靖一见来人,便笑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是什么风把大将军给吹来了?”
佟喜兰见来人⾝穿紫⾊绣金蟒袍,显然是皇族中人。而且从赵哲靖对来人的态度看来,此人深受赵哲靖的器重。
赵震南眼里露出惊之⾊,戏谑地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无颜⾊。难怪皇兄不愿早朝喽!”
赵哲靖忙指了指⾝旁的小女人,替他介绍:“她是朕新纳的妃子佟喜兰。”
“就是太后你纳的妃子吗?”赵震南脫口问他,随即脸露羡慕之⾊,嘟囔道:“太后好生偏心,这么标致的人儿也不许给我?”
“大将军一表人才,何患无?”佟喜兰一双美目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见他英姿飒慡、情豪迈,与小妹喜菊甚是登对,便意有所指地说。
“他啊,是情场的常胜将军,⾝边美女如云,不劳爱妃费心。”赵哲靖见她眼光锁定在自己的堂弟⾝上,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将她拉近一些。
见皇兄的独占如此明显,赵震南不由得哑然失笑,当下斜睨着这位自小一起玩到大的皇兄,忍不住调侃:“皇上真会说笑!后宮三千佳丽,臣弟哪里能及?”
“你呀,还是这副不饶人的臭脾气。”赵哲靖笑着摇了头摇,聪明地转开话题“你急着班师回朝,所为何事?”
赵震南看看一旁的佟喜兰,言又止。
佟喜兰立即善解人意地说:“皇上与大将军既有事相商,臣妾先行告退。”
“兰儿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赵哲靖见她要走,单手一揽,将她拥人怀中,惹得佟喜兰又羞又喜。羞的是皇上在臣子面前毫无避讳地对她亲热,喜的是皇上心中未将她视作外人。
赵震南见把俩如此恩爱,不由得双手一摊“皇上眼下舂风得意,这事儿还是不提为好!”听他话中有话,赵哲靖略一沉昑,便道:“明⽇午时至御书房再说吧。”
赵震南点了点头“那臣弟先行告退,不打扰皇上和娘娘的雅兴啦!”
话音未落,⾝形已疾退数丈之外,如同一阵疾风,来无影,去无踪。
“唉!”赵哲靖叹息一声“⽑⽑躁躁的,亏他还是抚远大将军!”
见皇上虽然语带资备,可服中流露的却是关怀之情,喜兰便向他打听那个大将军的底细“皇上。不知大将军可曾婚配?”
“什么?你想当红娘吗?”赵哲靖眉峰一挑。震南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吧,若有合适的人选,倒是该为他指婚了!-
“臣妾有一妹。堪与大将军匹配。”佟喜兰一想到么妹佟喜菊,便眉开眼笑,这下不愁小妹嫁不出去啦!这丫头眼⾼于顶,也只有大将军这样的人才才配得上她家老四了。
“你这鬼灵精,是不是一早就在算计朕的大将军啦?”赵哲靖趁机逗她。“肥⽔不落外人田嘛!”佟喜兰煞有介事地辩解。
赵哲靖闻言大笑。
刚回将军俯的赵震南但觉眼⽪一跳,却不知自己已被他的堂兄、堂嫂卖给佟四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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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快来看。”
赵哲靖小心翼翼地吹着手中墨汁未⼲的杰作,神情颇为自得,这可是兰儿所提的第一个要求,他自当尽心尽力取悦她喽!
但见画中人儿眉如远山,面似芙蓉,正垂钓自乐!佟喜兰见画像中人神态真,与自己本是一模一样,不由得惊叹。
“想不到皇上的画技如此精湛,不过这副墨宝没有题字,总是美中不⾜。”有了皇帝的亲笔题名,才可以在姐妹们面前炫耀一番嘛。
赵哲靖不知她心中有鬼,迳自点头称许“你不说,朕倒疏忽了。”提笔又在画上题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佟喜兰见了这词,掩不住內心的喜悦,倒向他宽阔的坏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皇上,你待兰儿这么好,教兰儿实在无以为报。”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外人时,你只准叫朕的名字,怎么老是违抗朕的旨意,还说无以为报呢!”赵哲靖轻捏她粉嫰的脸颊,戏谑地说。
“人家一时转不过来嘛,谁叫你是人人敬畏的皇上,我一向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都要骑到他头上来了,还好意思说自己胆小?赵哲靖真拿这个小妮子没辙“朕刚才好像听你说要报答朕来着,不如施早点替朕生个皇子吧。”
“要全你自己生,我才不要做大鸭蛋呢,丑死了。”佟喜兰讪笑着想躲开他亲昵的举动。
“做大鸭蛋才光荣呢!别人想做都做不来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早先那个绿⾐美人不是想侍奉皇上吗?皇上不如到她的宮里头去吧。”佟喜兰伸手推他。
“还说自己不吃醋?”赵哲靖忍不住以封缄,省得她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