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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李元阳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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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一肚狗⾁,我的⾝体似乎回复了一点气力,张胜执意要回镇上,我只好陪着他悄悄地摸了回去。

  待我们回到那里,那里已经成了一遍废墟,残垣断壁,尸横遍地,有些房屋还冒出烟来,清兵显然已经撤走了,四周我悄悄的,恍如进了一座死城。

  张胜⾼叫:“弟兄们,我是张胜,还有人活着吗?”在镇上叫了一遍又一遍却一个声音也没有回响,张胜在这小镇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绝望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又见到几个黑⾊的人影影影绰绰地向我们这边走来,我提起刀,警惕地看着,大声叫道:“谁?”来的人中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是周兄弟吗?我是玄虚道士。”我定睛一看,正是李道士带着几个道士走了过来,他们是来收尸的,那几个道士把街上的尸体收集了起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他们埋了。

  李道士说:“好了,我们现在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还很不‮全安‬。”我点了点头,拉起仍坐在地下的张平就走。

  ~

  这是一座道观,它建于⾼山之上,爬上这山,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加上⾝上有伤,张胜⾝上也有伤,最后,我们几乎是被架上去的。

  到了道观,李元阳马上吩咐给我们疗伤,涂好药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李元阳坐在我的⾝边,一见我醒了过来,即说:“周兄弟,张胜走了。”我忙问:“他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李道士说:“难说,想必是怕孙可望追究责任,自己先跑了。”

  我说:“李道长,再次谢谢您啦,您又救了我一命,你为什么要救我?”李道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会救。”

  我坐了起来说:“李道长,请受我一拜。”李道长长大惊,忙问:“周兄弟,你要⼲什么?”我说:“道长,你救我两次了,我却无以为报,只能给您行个礼。”李元阳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你这年轻人还懂得感恩,行礼就不用了,不过,我觉得你很特别,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昨天你的表现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问:“道长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道长幽幽地:“现在这里的情况是人人自危,互不信任,相互攻击,人心不古,能有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不多了啊!你昨天见清兵杀人能心生义愤,不顾自己⾝安危而去救人,这就是一种侠义精神。”

  我说:“道长,您的事迹我也是如雷贯耳,但是昨天你为什么不敢与清兵对抗呢?”

  老道士悲伤地看了我一眼,说:“唉!实不瞒兄弟,我仅有的一点內力已经全部给了你了。”

  我大吃一惊:“老道长那天晚上就是向我⾝体施了你的內力?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自己好象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老道士摇了‮头摇‬,说:“小兄弟千万别误会,我给你的那点內力决不是我全部的內力,只是仅余下的一点力都让别人害了!”

  “谁?”我问。

  老道士说:“还有谁!张献忠啊!”我突然想起枯荣道长曾对我说过,李元阳在给那些宝蔵施法后,张献忠设计毒死了李元阳,但是李元阳现在并没有死,这是什么回事?于是我问道:“道长,您曾是一代大侠,他怎么能害得了你?”李元阳说:“这是你的想法,却不是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凡是知道他的一点秘密的人都得死!”

  我说:“听说他用毒药来毒你是不是?”李元阳说:“是的,是最厉害的鹤顶红!”

  我说:“道长,能详细说说吗?”

  李元阳说:“唉,本来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但是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我就说给你听听吧,这张献忠搜刮来的财物足足堆満了几个仓库,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要把这些财富收蔵起来,但是又不知放哪里好,不知是谁向他推荐了我,于是他‮出派‬孙可望找了好几次我,不得已,我只好出山帮他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帮他选好了这个位置后,然后,为他的五枚宝玺施法,凑齐五枚宝玺即可成为一张可视的蔵宝图,能把位置看得清清楚楚,做完了这些事情后,我以为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満了,于是向他告辞,他却还要我帮他施法封存这批宝物,我不肯,因为那是有违天道的事情,我怎么能封存呢,他一怒之下,竟要杀我,不过,他也知道我武功盖世,用硬的方法杀不了我,竟假意让那孙可望请我喝酒,把鹤顶红混在酒里,我不知是计,喝下了那酒。”老道士象是回忆那痛苦的经历一样,说:“那鹤顶红是多么的毒,刚一下肚,我的肚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动搅‬,痛得我満地打滚!而孙可望却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我是如何死的!”

  说到这,老道士似乎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岂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于是拼尽全⾝內力,把那毒药与血同时逼出,口里吐出了一口口的鲜血,然后用⻳息功把自己装成死了一样!我这辈子竟⼲过这种窝囊事!”

  说完,老道士悲愤莫名,继续说道:“孙可望以为我死了,马上让人挖了个坑,把我埋了进去,自己则去领功,待我醒来时,破土而出,肚子仍痛得站不稳,没办法,只好再一次运功逼毒,这回,我吐出的是一块块黑⾊的血,全⾝的功力已经失去了大半!没有了武功的我,留在那个地方只会是死路一条,我只好连夜逃走。现在,我是隐姓埋名,连张胜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道号叫玄清。”

  我听了李元阳说的话,才明白,原来,他并没有死,只是武功尽失,而最后的一点內力则施放在了我的⾝上,这让我十分感动,于是说:“道长,你一生行侠仗义,确不应有这样的下场,您边最后一点护⾝的內力都给了我,这让我应该如何感谢您呢?是了,您为什么不肯帮张献宗封存那个宝蔵?”

  李元阳说:“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养天,这是张献忠说的,现在,这万物万宝让他搜刮而来,却要我封存起来,这是逆天而行,施法者必遭天遣,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我怎么能答应他呢?这本来就是人间的宝物嘛!”我心里感到十分奇怪,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这宝蔵是让李元阳封存好了的,但是现在他却说没有封存,这是什么回事呢?想必这里头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发生,于是我再也不敢做声了。

  但李元阳并没有停下来,他说:“想不到,我不肯为张献宗封存这宝蔵,他却从爪哇请来了极恐怖的巫师来进行施法,你知道这巫师是怎么施法的吗?比苗人下蛊更厉害,更让人感到恐怖!”

  我忙问:“他们是怎样施法的?”

  老道士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师妹告诉我的,因为我师妹听人说我已经被孙可望杀了,潜进大西国皇宮准备向张献宗行剌,不想,却目睹了那一幕,原来,他们把五枚宝玺分别放在五个方位,然后,选项出五组人,每一组人有五个,分别面向那五枚宝玺,这些人都是张献忠的侍卫,然后,这巫师把从爪哇带来的尸虫植入这五五二十五人的体內,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五行之气,凡是什么地方出现这种气息,那每一组的人就会看到,宝玺放到什么地方他们都能找出来,本来,我师妹以为他们仅如此而已,但是想不到的是,这些侍卫一个个越来越不象人,最后成了行尸走⾁,而那巫师则把一条大尸虫值进一个侍卫长的⾝上,那侍卫长却能保持自己的意识,后来,那些中了尸虫的人都会受这个侍卫长的意识支配,这侍卫长意念一动,那些人就会随他的意念而动,变得十分厉害,想飞就飞,想走就走,简直不是人了,更象一只会飞的蝗虫!”

  “这还不算恐怖,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有一天,一个侍卫死了,那尸虫从他的⾝上钻出来,钻到了另一个人的⾝上,那人也马上变成了那种受控制的人!而且,他的这一套巫术是记远也不会消失的!平时,你知道这班尸人住在哪里吗?”我说:“不知道。”李元阳说:“他们竟住在坟墓里!白天他们象穿山甲一样钻进坟墓里‮觉睡‬,晚上就出来害人,反正哪里出现这种五行之气,他们就会到那里去杀人,他们惯用的武器就是棺材钉,他们在坟墓里拿到的那种武器!”

  我知道这种尸人的厉害,但是,却不知道这种尸人是这样做出来的,而且,它们夜时竟竟⾝于坟墓,这让我感到十分吃惊,于是我问:“有什么办法消灭这班尸人?”老道士说:“只有把那领头人的尸虫杀死,否则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会复制,就算我杀死了一个普通尸人,他们也很快就会找到第二个人代替他们,但是,领头的那个武功都十分厉害,我师妹连续多次都未能把那领头人杀死,相反,还差点被他杀死。一般的道术都制止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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