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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玉容一片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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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惨叫声远远传来,独孤谓俊脸一阵扭曲,终于意识到双方是来真的!石家那八名护卫一个都没逃出去,眨眼工夫就死得干干净净。这怎么可能!

  独孤谓很想冲上去质问那帮随驾五都,他们知不知道程侯是什么身份?汉国辅政大臣!裂土封疆的王侯!宋国外戚!身兼汉宋两国正使!从皇宫出来。

  被唐国官方的军士给劫杀了?他们是想死全家呢,还是想死全家呢?还有魏博牙兵!入京朝觐,居然私携甲盾?不知道这是死罪吗!独孤谓冷汗直,这是都不打算活啊!可我招谁惹谁了啊!一名江湖人跃上屋脊,张弓朝那位锦衣金冠的程侯来。独孤谓心一横,拔出刀,将箭矢斩飞,叫道:“程侯!这边!”

  他已经有了觉悟。程侯要是死,自己肯定活不了,不是死于追袭,就是被人灭口。程侯即便能活,自己八成也活不了。

  但起码还有给自己报仇的可能…就算不报仇,自己墓碑上刻个“故京兆府法曹参军”也比被当成叛逆强啊,总不能死了还背黑锅吧?程宗扬回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比绣花枕头还漂亮的独孤郎竟然还跟着自己?

  眼下熟悉路径的只有他了,程宗扬果断道:“跟上!”独孤谓闪身掠入一条小巷,眼看马车无法进入,郑宾拔刀斩断缰绳,马车滑行丈许,重重撞在墙上,将巷口堵住。他飞身跃上一匹无鞍的驭马,紧追过去。张恽手脚并用,从车底钻出来。

  紧跑几步,抱住另一匹马…能从汉宫的连番血战中活下来,看来这死太监不止是靠侥幸,在逃命的功夫上还是颇有几把刷子的。

  两名追在最前面的黑衣僧人跃上马车,忽然脚底一痛,被锐器刺穿,接着一条人影从车中跃起,两支蛾眉刺同时出。一名僧人负痛之下躲闪不及,蛾眉刺正中额头,在他额心溅出一朵凄的血花。

  另一名僧人闪身避开,忍痛挥出戒刀,劈向惊理间。惊理翻腕又取出两支蛾眉刺“叮叮”格开两记追砍,趁那僧人脚底受伤,步履蹒跚,身跃上墙头,几个纵跃,消失不见。

  追上来的众僧挥起禅杖、一通招呼,将马车砸得粉碎,然后一涌而入。巷内静悄悄的,只有马蹄声隐约传来,正往北面奔去。一名僧人撮发出一声尖利的唿哨,片刻后口哨声响起,另一边的魏博牙兵已经堵住巷口。

  净岸脸色阴沉,让人收拾了尸身,然后紧追着蹄声奔去。片刻后,净岸脸色愈发难看,那些马匹已经被魏博牙兵截下,但马鞍上全是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乐从训戴着头盔,脸色同样难看得吓人。两边的追兵被几匹空马引到一处,只能证明一件事:目标已经丢失了“无妨!”净岸沉声道:“四面坊墙上都有人盯着。

  任他翅难飞!大伙散开,逐巷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亵渎佛门的魔揪出来!”说到“亵渎佛门”时,他心里不住一阵震颤,一向坚定无比的向佛之心,不住升起一丝惧意。***

  宣平坊,程氏内宅。光幕内仍然一片黑暗,楼内的打斗声忽东忽西,时断时续,显然中行说落在了下风,正被人追得四处蹿。

  不过这位自封的内总管对程氏内宅的熟悉程度举世无匹,自打程宅建成以来,就没出过像他这样每天晚上摸黑查三趟房的奇葩,内宅的一草一木,他闭着眼都能摸清。壁水貐和危月燕紧追不舍,偶有落单,立刻被他疯狗一样回身猛咬一口。

  让这两个擅长匿形暗杀的龙宸杀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另一边,尹馥兰、成光、孙暖、孙寿四女却被一个柴永剑追得惊惶失措,尖叫连连。

  此刻成光已经又一次被制住,被柴永剑一手挟在腋下,大步追来。孙暖和孙寿逃过天井,却发现通往主楼的大门被一道光幕阻隔,任她们拼命拍打也无人回应。

  接着又一声尖叫传来,却是尹馥兰藏在檐下,被柴永剑一把揪出。孙暖与孙寿拼命捂着对方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火星一闪,柴永剑晃亮火摺。火光映出柴永剑扭曲的面孔,他将长刀横咬在口中,左手抓着尹馥兰,右手拿着火摺。尹馥兰右腕被柴永剑拧住,左手挣扎着朝大门方向伸出,凄声叫道:“救命啊…”“扑嗵”一声,成光像只布娃娃一样被丢在地上,接着柴永剑一脚踏出,踩住她那张娇俏的面孔。成光粉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这会儿红肿不堪,头发也披散下来,眼中是绝望和惊怖。

  柴永剑脚下用力,像是要将她的粉颊踩烂一样,然后抬起头,白森森的牙齿咬着长刀,朝挤在门口的孙氏姐姐狞然一笑。与他凶狠而又疯狂的目光一触,孙暖感觉自己像是被灰狼的利齿撕碎一样。

  手一滑,哆嗦着抱住妹妹,才没有跌倒在地。孙寿嘴巴松开,尖叫声立刻口而出“救命啊…”柴永剑摘下口中的长刀,一刀劈下。尹馥兰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那柄长刀抵在她颈下,刀锋的寒意渗入肌肤,使她雪白的喉头结出一颗颗粒。柴永剑狞声道:“跪下!”

  尹馥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柴永剑颌下的长须一乍起,正气凛然的面孔此时被扭曲的疯狂笼罩,愈发可怖。他用低沉而狰狞的声音道:“行里养的牝马,竟然跑到别家让人骑。你这该死的货,好大的胆子。”

  尹馥兰浑身颤抖,小声道:“奴婢不敢…”柴永剑出快意的眼神,低吼道:“亲我的靴子!”尹馥兰像被掉所有骨头一样。

  瘫软着趴在地上,将失去血的红贴在他靴子上。柴永剑抬眼望着孙寿“狐狸,你运气不错,有人买下你。过来跪下!你可以亲我另一只靴子,本宗主饶你不死。”孙寿脸色惨白,背后紧紧靠着光幕。

  那道光幕薄得仿佛没有厚度,却如同一道屏障,分开生死两界。柴永剑踢开尹馥兰,正要上前,脑后一道风声袭来,他弹簧般拧过,一刀劈出,却只斩了个空。

  一双玉手从天而降,凌空拍向他的颅顶。柴永剑拧身施出一个铁板桥,上身几乎贴在地上,接着刀尖在地上一撑,顺势弹起,劈向空中。一只漆黑的羽翼挥来,疾风卷起,将他手中的火摺一扑而灭。吕雉挥翅扑灭唯一的光源,随即羽翼舒展,对尹馥兰和成光理都不理,旋着身一手拎起孙寿的衣领,往窟飞去。

  刚带着孙寿拔地而起,吕雉不由皱起眉头。孙寿的份量沉重了许多,却是孙暖还抱着她的肢。吕雉叱道:“把她踢开!”孙寿哀声道:“阿姐!”孙暖凄声道:“救我啊…”吕雉二话不说,将两女一并丢了下去。

  “哎呀!”两女齐齐摔在地上。生死关头,孙寿用力把孙暖推开“阿姐,你快找地方躲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朝吕雉追去,扬手道:“阿姐!救我!”

  吕雉拉住她的手腕,腾空而起,一直飞到窟上方,丢了下去,孙寿惊叫一声,掉入内。半空中,她伸出长长的狐尾,像垫子一样铺在身下,最后摔在松软的泥土上,却是毫发无伤。一支珠钗散发着朦胧的珠辉,映出周围几张如花似玉的俏脸。

  看着窟内的赵飞燕、赵合德,还有那个波斯胡姬,孙寿庆幸之余,不哀哀地小声啼哭起来,一片乌云从头顶飘落,吕雉收起羽翼,落在一旁。

  “阿姐…”“不许哭!”吕雉冷冷道:“生死有命,看她自己的造化。”黛绮丝虽然不能动,却看得清楚,轻声道:“他们若是追来,这里可逃不出去。”吕雉没有作声。

  只是从髻上拔下一支金簪,旋去簪尾,从中空的簪身内出一条卷起的小符。她被俘之后,就被制住修为,因为充当小紫的坐骑,才保留了飞行的能力,除此之外,只能施出一些基本的手段,勉强自保而已,不过用来发符箓已经足够了,吕雉屈指一弹,那道符箓飞上口,随即化为一片水光。

  从上面看时,内仿佛一口溢的水井。众女刚松了口气,接着齐齐瞪大眼睛。一张姣丽的面孔出现在口,却是孙暖追了过来。她面惊惶地探着身子,似乎想跳进来,又害怕里面果真是水,犹豫着伸出手,试图触摸水面。

  忽然她身体一颤,手臂软软垂了下来,接着一张留着长须的面孔出现在口上方。柴永剑抚摸着孙暖的脸颊,伸头看了看,在她耳边道:“想死吗?”

  孙暖瓣哆嗦着,越来越白,忽然张口,死命咬住他的手指。柴永剑低吼一声,眉头暴跳,他手指一震,将孙暖牙磕出血来,然后张手扼住她的喉咙。“该死的!”孙暖被他掐得翻起白眼,舌头也伸了出来。

  柴永剑忽然张开嘴巴,咬住她的舌头,用力着,然后从她脸上一直到颈间,怪笑道:“听说还是个贵妇呢,果然有点脾气…”

  衣帛撕裂声响起,柴永剑屈膝在孙暖间,将她衣衫撕开,一手卡住她的脖颈,一手伸到她衣间,脸上出兴奋与残忍织的表情。

  孙暖伏在井口,脸上出痛楚的表情,红张开,艰难地着气。众女谁都不敢作声,只能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青,表情越来越扭曲。“真软啊…”“好紧…”柴永剑手指的动作越来越暴力,眼中充了快意与恶意混杂的疯狂,他看向旁边的尹馥兰,狞声道:“兰夫人,你是行里豢养的上等马,怎么跑到别家槽里吃食?”

  尹馥兰屈膝跪在地上,玉容一片凄惶,泣着小声道:“奴婢真没有背叛行里,上次遇见黎门主,奴婢就想逃回去的…就是…就是被盯得太紧…”“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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