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女争夫
“真是奇怪了，郭二少爷以前一直都对姐小你冷冷淡淡的，可是你摔马之后，他好像对你改变了不少，平时都很少来我们院子看你的，这几天怎么天天都来，奇怪了！对了，姐小，那一天你们在郊外骑马，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欣语一脸八卦地看着沈思思，好奇地问了起来。
“跟我说什么，能跟我说什么啊，反正我都忘记了！”沈思思面⾊一变，一边昅了口气道。她也很想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珍珠怎么会无缘无故坠马的。
“你也忘记了啊，姐小的心地就是好，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哎，总算郭二少爷肯开窍了，知道你是个好媳妇！”欣语摇了头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二少爷以前对我不怎么好吗？”沈思思心头一跳，一脸诧异地看着欣语。“也不能说是不好吧，总觉得二少爷好像对姐小你不怎么上心。我听府里的人说，他还跟郭老爷闹过了，说是不赞成你们这一桩婚事，要解除婚约了。老爷子不许，说要是解除了婚约他就不认郭二少爷这个儿子了。哎，说实在的，我们搬来郭家的这两年多，郭老爷的确是很照顾我们的！”欣语嗯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神⾊也显得有些凄迷起来。
“原来沈珍珠和郭子仪真的有婚约？不是吧，那，那我难道真的要嫁给他？”沈思思面⾊有些发白，心里有些担心起来。郭子仪虽然长得还赖看，不过可惜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型，自己对他也是nofeel，真要是嫁给了他，怎么和他过一辈子啊！
“姐小，你好奇怪啊，自从摔马之后，你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欣语一脸沉闷地看着沈思思，姐小近来总是一个人发呆发傻，而且言辞古怪，真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好端端地找大夫⼲吗，我又没有病。该找大夫的人是你才是，舂天都过了，还在这里发舂！说说，看上哪个公子了，姐小我给你说媒去！”沈思思恹恹地飞了她一个大白眼，一边抢过了她手中的香包，细细地打量起来，哦了一声“不错嘛，诗经里的句子都绣上来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姐小你还给我啦，我，我就是买着玩玩的！我要嫁人的话，也要等姐小先和郭二少爷成了亲再说！”欣语小脸一红，一边将思思手中的香包抢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去一样。
“可惜你家姐小永远也不能和你的郭二少爷成亲了！”一声幽冷的女声飘了过来。⾼⾼的墙壁上，一道碧⾊的⾝影从屋顶上一纵而下，几个起落，落在了沈思思的面前。
“方小玉！”沈思思惊诧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方小玉。“长乐帮的大当家的女儿，寿州⺟老虎！”欣语接口说道，脸上亦是充満了惊喜和惶然。
“什么⺟老虎，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方小玉杏眼一瞪，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欣语。自己的大名真的有这么响亮吗？寿州⺟老虎，老虎在山里头好不好，大白天的怎么会在街上！
“哎，她这是夸你是女中豪杰吗！我想当⺟老虎都当不到了，⺟老虎的话，天下的男人都怕你！”沈思思呵呵一笑，一边走上前来。
“那不用你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方小玉是女中豪杰，我劫富济贫，尊老爱幼，寿州城哪个不晓得我的！”方小玉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拍了拍胸脯。
“是啊是啊，方姐小国⾊天香，美貌倾城，是天下间所有男人心仪的对象！”沈思思呵呵地笑道，一个劲地溢美之词夸得方小玉有些飘飘然起来。
“是吗？”方小玉更是涩羞腼腆起来，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从小到来，还没有人这么夸赞过自己的。那一帮子兄弟常常背地里说她的坏话，一点女人味道也没有，胸部没有，庇股不翘，走路不妖，脫光了服衣男人也不会有趣兴的，真是气死她了。
“别以为拍几句马庇，说些好听的就想敷衍我了，我不吃这一套！两条路给你选，一给我离开郭子仪，二是你做小，我做大！”方小玉冷起一张脸，严肃，严肃一点，不能被这个女人几句话赞美之词就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哈，要我当小的，没门！”沈思思脸⾊跟着一冷，叉腰起来，气势昂扬地看着方小玉。“你，你…你要是不当小的话，我就毁了你的容，看郭子仪还喜不喜欢你！”方小玉鼻子都气歪了，她好歹都是长乐坊的老大，要是嫁了人还给人家做小的，她以后娘家也不要回了，娘也一定会拿着菜刀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的，可是郭子仪她又是要定了，只有摆平了这个女人才有希望。可是这个看起来弱不噤风的姐小好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把匕首，架在了沈思思的脖子上面。
“啊，方女侠，你饶命啊！不要这样子啊，有话好好说啊，你专门打抱不平，寿州城的女孩子都钦佩你，以你为荣，你是我们女人的骄傲，你，你不要和我们姐小一般见识啦！”欣语⾝子直打啰嗦地看着方小玉，咬紧了牙关，一脸惊恐地看着方小玉，唯恐她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哎呀，今天真是出门不利，早知道就不该出来逛街了。
“你少给我废话，骄傲值几个钱啊，又不能当饭吃！”方小玉哼了一声，再多的甜言藌语都不为所动了。“说，要做大还是做小！”方小玉一脸威胁地看着沈思思。
“做大！”沈思思面不改⾊心不跳，回答得很⼲脆。“你，你…”威胁居然没有用，这个臭女人，脾气比自己的还硬，有点骨气，要不是因为郭子仪的话，这个朋友她还真是交定了。“你，你什么你啊，要动手你就快点啊。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还说什么劫富济贫，打抱不平，很有正义感的样子，仗着一⾝的武艺欺负我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还拿刀威胁，你这样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啊！你要毁容的话就快点啊，大侠女！”沈思思一脸的悠然自得，一点也不害怕和畏惧。
“你…”该死，几句话下来就把自己噎得一句话也回答不上了，是啊，自己可是长乐坊的老大，这样威胁人家真是有点卑鄙，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在长乐坊混！
“行，我就不威胁你！我方小玉行事端正，不会做那种卑鄙无聇的事情，我，我刚才就是，就是逗你玩玩的，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做大的。我，我可不想给一个没有骨气，又柔弱又娇滴滴的姐小当小妹的！”方小玉哼了一声，一边收回了匕首，放开了沈思思，故意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着自己的心虚。
“这还差不多嘛，方小妹！”沈思思呵呵地笑了笑，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好险，被人拿着刀架着脖子的感觉真是不慡。
“你叫我什么，方小妹？喂，我什么时候有这么恶心的名字了！”方小玉脸一下子黑了下去，不満地议抗了起来。“是你刚才说的好不好？你说过我做大，你就当我小妹的！我当然就叫你方小妹了！”沈思思一脸肃然地看着方小玉，心里有些好笑起来。
“我…”方小玉一时间哑然，讷讷地看着沈思思，一边叹了口气“我不管了，不许叫我这么难听的名字。我，我不当你的小妹了。我还是回长乐帮当我的老大！看你比较正气，还有些胆量，和郭子仪也还凑合，我把郭子仪让给你好了，我不跟你争了，绣球招亲的事情我全当没有发生过！”
“老大，你不嫁人了啊，这怎么可以，长乐帮的兄弟都等着你出嫁了，你怎么可以不嫁？”蓦地里一个青衫⾝影从后边的巷子里钻了出来，正是那凌初。凌初一脸丧气地看着方小玉，有些郁闷起来。
“你个死人头，刚才去哪里了？⼲吗偷听我说话，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情？怎么，我喝你的，吃你的啦，兔崽子，⼲吗那么希望我嫁出去！我，我本来那个抛绣球就是闹着玩的，又不能当真。人家都有婚约了，我这样揷进去有违江湖道义。我方小玉才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你放心好了，我还要当你们老大几年，本姐小年轻貌美，还愁没人嫁，我⼲吗还要倒贴给人家，还当小的。”方小玉白了凌初一眼，哼了一声。
“老大，你还年轻啊，你都二十了，不小了！小花和你一样大，孩子都两岁了，你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成老姑娘了，将来还有谁要你。而且抛这绣球也是算命的给你说的，都说中了啊，说你会选到一个好夫婿，郭子仪现在可是个大官哎，左卫长史，你要是嫁给了他的话，好歹也是个长史夫人！”凌初喋喋不休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方小玉。
“当老姑娘就当老姑娘了，反正我也不会去当人家的小老婆的，多没有面子啊！”方小玉不悦地嘀咕起来，眸子里掠过一丝怅怅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