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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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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周末,客人比平时少些,西子跟我在一个包厢,我坐台,她服务。

  跪式服务,就是要求服务生无论进来,还是出去都要跪着,给客人斟茶,倒酒,点烟点歌也要跪着,目的是要让客人有帝王般的感受。

  服务生是同一着装,裙子很短,基本上跪着的时候就能看到底,感觉很情⾊,甚至还有点卑琐。反正在这里,男人就是上帝,女人,无论你是坐的,跪的,还是躺的,都是一群‮物玩‬。

  开始我不知道那天陪的到底是什么客人,反正很有来头,进门前,妈咪就嘱咐我们,屋里的客人都特牛B,让我们都聪明点,千万别得罪客人。

  当时我们进去十几个人,只有六个留下了。剩下的如果没有客人翻牌,就得接着去走台。走台是很有讲究的,不亚于京剧演员的亮相,是对一个‮姐小‬的姿⾊和魅力的最大考验,你能碰上什么样的客人,这个客人以后会不会成为你的客,就在这一亮相上。

  这个我就不细说了,常去夜场的男人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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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们这些‮姐小‬那天特别温顺,让喝就喝,让唱就唱,想摸就给摸。

  不过,他们开始还算规矩。有⾝份的男人嘛,其实比‮姐小‬还能装,装斯文,装绅士,丫就是一禽兽,也懂得起码装成一个⾐冠禽兽。

  他们一共六个人,有一个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斯文儒雅的,但是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物,因为他不用去应酬任何人,其他那几个人还对他毕恭毕敬。反正我当时就觉得他眼,但是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有一个人特张扬,看起来不到三十,别说,长得正经不错,鼻梁很⾼,眼睛又长又亮,帅的,不过一看就是很难相处的人。除了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人,其他几个年长的都捧着他,看着他的脸⾊说话。

  我们一看就明⽩了,丫就是一祖宗。我们所有‮姐小‬都像捧月亮似的围着他,唱歌的唱歌,倒酒的倒酒,坐‮腿大‬的坐‮腿大‬,哄得他⾼⾼兴兴的,一来二去,大家都有点喝⾼了。

  他们这些人也越来越放肆,手都伸到我们裙子底下摸,总之就是原形毕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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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的那个男人有点秃顶,用他的猪蹄搂着我的,一个劲儿地说我长得像章子怡。我笑嘻嘻地贴着他说:“您还真说对了,其实章子怡就是我姐,我是她妹,我们俩是一个妈生的,小时候睡过一个被窝。”

  他瞅着我乐“那你怎么不让你姐姐罩着你点啊,在‮乐娱‬圈混不比在这儿強啊?”

  我说:“強什么啊?她得陪导演睡,陪制片睡,还得陪投资商睡,人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多好啊,我坐台,想出台就出台,不想出就不出,我比她自由。”

  秃顶男人笑得満脸横⾁甩“这丫头,有点意思。”接着就把一只肥猪爪放在我‮腿大‬上,一路向上摸。别看他指头耝,但是相当有技巧,一试就知道是老手。

  他看我⾝子发抖,肥肠嘴凑到我脖子上,时不时亲几下,还故意拿话逗我,眼神特下流。

  气氛正浓着,有人说热,吵着要喝⽔。西子赶紧跪着给他们倒矿泉⽔,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说不够凉,她又在每个杯子里加上冰块。

  本来一开始都没什么,可是她递杯子给那个祖宗的时候,他醉醺醺的忽然抓住她的手,非要她陪他喝酒。

  她赶紧解释,说场子里有规定,服务生不能陪客人喝酒。

  可是那祖宗特嚣张,说:“这容易,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简直就是不紧不慢的,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我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这男人的背景一定不同寻常,屋子里这些人,拎出来一个都不简单,却没有一个人敢拧着他。

  见西子不答应,祖宗大着⾆头说:“那⼲脆直接点,开个价吧,‮夜一‬多少?”

  西子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个劲儿的解释,说她是个‮生学‬,不做那个。

  谁知道他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张嘴就骂:“少他妈跟我装,‮生学‬怎么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个耳光把我们都打懵了,谁都不敢吭气。

  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是这里不是那种小黑场子,这里也从来不缺‮姐小‬,一个不做,还有大把的美女等着被客人挑走,没必要动手啊。但是西子倒霉,偏偏遇上一个又凶又狠的,又得罪不起的。

  那个祖宗又问:“成心不给面子是不是?”

  她捂着脸跟他解释,不是不给面子,她真的不做,从来没做过。

  我想替她说句话,可我不敢,我们谁都不敢,那祖宗喝得很醉,又霸道又嚣张,连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对西子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可就是没人敢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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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耳光打得真狠,西子半边脸都肿了,祖宗打了个酒咯,指着她的鼻子问:“再问你一次,做不做?”

  我当时觉得,他这么不依不饶,并不是因为非要她陪不可,而是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拒绝,还是被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拒绝,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这样的人你不能当面拧着他,尤其是人多的时候。可西子到底是个‮生学‬,社会阅历太浅了,脑袋不会转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头摇‬。祖宗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泼在她脸上。

  我们这儿顶楼的服务生跟‮姐小‬一样,都不允许穿內⾐,这样客人才方便。酒⽔顺着她的脸往下淌,把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都弄了,贴在⾝上,勾出她又翘又⽩的啂房,连啂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酒了眼睛,呛得直咳嗽,没人敢管她,她只能用手去擦脸上的酒⽔,可怜透了。

  屋子里的男人都在看她,我觉得那些男人用眼睛就能‮光扒‬她。

  我当时就觉得苗头不太对,可是已经晚了。那个祖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拖到沙发上。

  嘎!真的,我们当时都有点傻了。

  这种情况以前有过一次,也是一个服务生,当时她被关在顶层的包厢里,里面四五个男人,据说来头不小,都喝得跟‮八王‬蛋似的。她那天来‮假例‬,跪在地上求他们,可那些畜牲跟打了⾎似的,本就拦不住。听人说开始叫得跟杀猪一样,后来就没动静了。

  等那些男人走的时候,我们进去看她,她光着⾝子横在沙发上,人都傻了,沙发上一大片⾎。经理看了一眼,就让几个保安拿了一块桌布,把人一裹从后门送出去了。

  听保安回来说送她去医院了,伤得很重,那里撕裂了,得动手术。她家里人一开始还闹,据说那几个人赔了她一笔钱,整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反正在那之后,我们谁也没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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