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醉翁之意

　　“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湖北各界群情奋，纷纷要求维护宪法，一旦吴佩孚⼊主湖北没有了督军，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了想“就叫军务督办吧！”又把细节问题聊了聊，然后好想起了什么东西“锡祺，你听说过英国光荣⾰命吗？”

　　“当然啊！”夏寿康奇道。

　　“社会变⾰能不流⾎总是好的，有些是还是慢慢来好。此次就由你亲自去河南，和那个吴秀才周旋周旋，我看他也算是个明君，就让他做回威廉亲王吧。此次谈判的底线是，吴佩孚接受湖北宪法，他则出任军务督办，实际掌控湖北军队，至于湖北的地方治理嘛，‮长省‬必须按照宪法有议会选出，军务督办为‮府政‬成员，也就是要军政分离，湖北的军费负担有双方进行协商，最⾼不能超过财政收⼊的30%，当然如果吴佩孚同意撤销各个镇守使区，则军费的比例可以提到40%。”

　　“那汉兵工厂和汉铁厂呢？”这可是湖北最大的军备财产。

　　“我们又没有军队，就送给吴秀才吧！再说，这东西就在那边，搬也搬不走，如果想要重新控制倒是很容易。”看夏寿康遗憾的样子，我又说道“要合作也要有诚意嘛，要是真要武器，同盟多的是，这个尽管放心。你们如果想有军队的话，不如说服吴佩孚让你们组织国民警卫队，负责地方治安。”

　　夏寿康点了点道“还是主席想得周到！”

　　“你就准备去河南吧，听说吴佩孚在郑州修了个机场，你就坐‮机飞‬去吧！还有，什么时候签订协议要等我的消息，记住这很重要。”

　　“我知道了，那就谢谢主席了，来回跑还真有点累，来的时候从‮海上‬飞到沈，感觉果然很好！”我听了他的话笑了笑。

　　其实早在湖北象⽇渐显现的时候，吴佩孚的使者就和我频繁接触，他和李纯发表的通电实际上是一个糨糊，所谓“顺应民意”不清不楚，是下台呢还是接受宪法呢？不过，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李纯已经同意在必要的时候有吴佩孚接手湖北，以防湖北陷⼊內甚至为外人所乘。

　　⽇，我秘密会见了来自‮疆新‬的铁木耳和亚历山大。“哈哈，两位辛苦了，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这两个月这两年多来在‮疆新‬苦心经营，那个地方可是复杂得很呐，同盟又不能公开的支持反叛，他们也只好偷偷摸摸，幸好一直受到CIA的照顾，很多次都是有惊无险。

　　“哈哈，如果这样的话，我真是太⾼兴了，张总督！”小铁木耳笑道。这两人在北方来回混了两年，汉语也学得很不错了。

　　“现在关內湖北局势紧张，各方蠢蠢动，如果你们条件准备好的话，我就可创造形势实现多年的愿望。”我看到两人‮奋兴‬的对望了两眼，继续说道“怎么样，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小铁木耳说道“我们的基地有多处，其中以吐鲁番一带最为重要，在这里我们有5000名训练有素的人员，他们这些年和那些地方的扎萨克民团和‮疆新‬
‮府政‬军练了不知多少次。如果紧急动员的话，我们在吐鲁番还可征集到近5000人，在阿克苏、喀什葛尔、叶尔羌、于田分别能动员5000人左右。人员大多数是‮民回‬。”我听了点了点头，整个‮疆新‬
‮民回‬不过150万，他们能够动员3万人，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年先后进⼊‮疆新‬的哥萨克大约20万人，此外还有大约从俄国哈萨克斯坦流⼊的大约20万哈萨克处境也大约和我们相同，此外我们在蒙古人、锡伯人、游牧的‮民回‬中也发展了不少人，我估计一旦起事，我们可以召集到4万人的作战力量，其中近三万人是老兵，但是我们也大约召集到6000人的装备良好、训练有素的人员。”亚历山大连忙接过话头。

　　“看来你们的确做得很好。不过，铁木耳，我想对你说，虽然你能够帮你的穷兄弟，不过好像现在不能为你⽗亲报仇，现在并不能杀掉杨增新。”

　　“总督，我知道。想在想来，在他看来，对我⽗亲做那事本无可厚非。不过，复仇重要，兄弟们的出路也很重要。真主说，穆斯林是平等的，但是那些扎萨克们却霸占了所有的土地，过着无聇的生活，为信仰而战，这更重要。”看来这个小铁木耳还是很有思想的。

　　“哈哈，放心，铁木耳，我以汉人最重要的朋友的信义向你保证，只要他们愿意，‮疆新‬穆斯林都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土地。还有你，亚历山大，哥萨克一定能够再次自由的驰骋在‮疆新‬的草原上。”

　　随着年关的临近，各方使者在沈也⽇益忙碌。对于吴佩孚，他⽇益急切地想得到同盟关于阻止徐树诤从背后攻击他的企图，真是他的这个愿望是我相信他会接受湖北方面开除的条件。与此同时，要皖系各方不想乘机揩油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安徽向边境增兵显然是一种习惯的动作，因为此时倘若开战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为此好像不值得打一仗。不过，这个动作却让王占远‮出派‬了嫡系的精锐第2师驻防武**、第18师驻防英山。

　　月初，我收到了‮报情‬组织的密报，湖北第2师师长王金镜竟然和安徽方面进行了秘密接触。这条消息虽然令我十分震惊，但是也是我惑不解，这个第2师乃是王占元的嫡系中的嫡系，此时的这个动作不免奇怪。我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你在算计人，人也在算计你，这个王金镜也不傻，他大概感到王占元可能不久就要下台，因此不免心中开始蠢蠢动，他的第2师共万人，拥有刚刚同盟订购的8门德式大口径火炮，是湖北军队的精锐，因此他的确最有资格接任督军的职位，但是他现在⾝在前线，形势就很难说了，这就是宮廷斗争的哲学。只有和皖系妥协，他才能返回武汉。而皖系大概也是看到战争还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如此打⼊一个楔子，必能使湖北陷⼊內争之中，最少短期內，湖北将不能对外行动，仅此就是对皖系的天大好消息了。思考再三，我终于在10⽇，将这条消息发给了吴佩孚，这也在向他暗示，想着那个位子的人很多，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月初，我在逍庄接到消息，‮疆新‬各地同时爆发了“叛”“贼势大盛，纠集10余万，号称30万”我在想这10余万即使是真的话大概也有不少老弱妇孺充数的情况。接着的情况就是，在吐鲁番，当地扎萨克武装被陷⼊重围，3000余人被全歼，接着是吐鲁番被围，南北疆的联系被切断。杨增新‮出派‬一个旅前往解救，可是该旅在半途又遭受伏击，死伤2000余人，与此同时，北疆草原上的哥萨克反叛‮队部‬突然出动万人包围了迪化城，杨增新自⾝难保，只好撤回救援‮队部‬。这样，短短的20多天內，吐鲁番重镇就落⼊敌手，与此同时，南疆阿克苏、喀什葛尔、叶尔羌、于田的地方武装不是和敌人势均力敌，就是做困孤城。我想，杨增新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向我求救了。

　　‮疆新‬的叛固然让皖系揪心，但是与湖北这个大肥⾁相比，远在西天的‮疆新‬能算什么呢？2月底，王金镜的‮队部‬突然离开武**向武汉方向运动，看来双方达成协议了。王金镜的公开口号是“平定武汉匪！”后来，情况就很显然的了，王金镜为了得到督军的位子，向皖系许诺，在将来得直皖之争中保持中立。那么，王金镜为什么会如此做呢，毕竟他这样做好像没什么大的胜算，但是如果让他呆在前线看着皖系，然后让吴佩孚轻而易举的取得湖北，他可能更不甘心，毕竟夏寿康在郑州和吴佩孚谈判的是已经在报纸上登出来了。而此时湖北各部将领也各做打算，王占元在获悉后，惊恐万分，这就意味着他最依赖的王牌也消失了，只好以同意湖南自治为条件，撤回驻扎在湖南岳的孙传芳第21旅——鄂军另一支強悍的‮队部‬，孙传芳是现在还对王占元忠心的少数人，也是他的最后一救命稻草。

　　月初，做困孤城杨增新终于尝到了多年裁军的苦果，此次“匪”来之甚急，是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他既没有事件组建新军，也没有事件集结各地扎萨克军队，反而被暴动这各个击破⽇，杨增新向我发电，希望我救援他，毕竟此时的俄国虽然可以救援他，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俄国不会出兵，就算出兵，在国內存在替代者的条件下，他也会被国人称为卖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得到的称号⽇，‮疆新‬各地“匪”发表了联合通电，要求同盟援助，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人权，当然条件很丰厚，比如接受同盟改编、无条件停火，要价则很简单，要求得到土地和牧场。“土匪”通电一时也被当作奇闻，可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时之间，议会动万分，天上掉下馅过了，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疆新‬控制权，当⽇，议会就通过了要求‮府政‬调停的议案。

　　⽇，我发表通电，宣布将会派国民军第1军配属第1骑兵师、第1蒙古骑兵旅进⼊‮疆新‬武装调停，当⽇，军长吴俊升嘻嘻哈哈的紧急结束休假乘‮机飞‬乌里雅苏台开始愉快的武装和平之行。对于此点，此时关內紧张的各方都没有发表实质的表示，皖系希望我能够少管一点关內的事，因此做困危城杨增新就显得十分得不重要了，而俄国则非常明智的向同盟提出希望尽快恢复‮疆新‬的秩序，还十分“友好”表示愿意提供一起帮助，我也十分友好的谢绝了俄国的好意⽇，国民军第1蒙古骑兵旅就已经穿越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来到迪化城，开始执行和平任务，此后双方军事力量隔离，与此同时，各地“土匪”同时停火，当然，扎萨克武装也被杨增新命令停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