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魏相
苏文遇的话带给郝光光极大的不安,她这还没逍遥多久呢那叶大态变就要来了,那么一个容不得尊严被挑衅的男亲自来抓她,可想而知他的火气有多大,真要被他抓到,她怕是连明曰的太阳都别想见到了!
“姐小,怎么招惹上叶氏山庄的大物了?”其中一个丫环望着急匆匆往回赶的郝光光纳闷问道。
郝光光埋头走路,心情浮躁得很,没好气地回了句:“才没招惹那大态变,是他死缠着不放。”
两名丫环闻言愣了下,对视一眼,均无奈地摇了头摇,没再多问,加快步子紧随着心急火燎的郝光光回了别院。
回去后郝光光去寻管家,要他去给魏哲传个口信儿,若魏哲晚上能有空的话最好过来一下。
叶韬即将到来的消息令郝光光所有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连中午时想多点了解父⺟往事的迫切感都淡去了大半,叶韬之于她就像是赶不跑打不死的害虫,她跑去哪他就追去哪,简直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一样。
度过了一个非常难熬的下午,⻩昏之时郝光光没等来魏哲,到是等来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此老头儿头发花白,手杵一根碧绿拐棍,走路极稳,腰板儿丝毫不见佝偻现象,令觉得那根拐棍完全就是个摆设。
来双目精烁,忽略时间其脸上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此年轻时绝对是俊美风流的,细细观察会发现老头子的脸有一丝丝与魏哲相似。
能不被阻拦地走进这里,虽年已老但气势不减,如此物究竟是何郝光光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微感诧异,猜到来者可能是谁时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小小地翻腾了下,索性没多会儿就被她控制住了。
院內的下见到老爷子均战战兢兢起来,拂⾝要行礼,结果刚行到一半老头子便打了个手势,众会意,低着头匆匆退下,将空间留给他和郝光光。
扫了眼神⾊不咸不淡的郝光光,老爷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过来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去屋里说话。”
这绝对是个刚愎自用不好相处的老头子!郝光光一边腹诽着一边跟老头子⾝后进了屋。
老头子屋內主座上坐下,手里依然握着拐棍,精明不失內敛的双眼郝光光⾝上打量了几下,随后以着惯于发号师令的不容拒绝语气冷声问道:“自哪里来,父⺟都是何?”
这种⾼⾼上俯视一切生物的语气和态度最令郝光光反感,心中那股子悄悄冒出一点头儿的孺慕之情顿消,郝光光眉头轻皱,大咧咧地往⾝旁椅子上一坐,背靠椅背儿双臂环胸,冲着因她的动作而面露不悦的老头儿扬了扬下巴,无赖地反问道:“老爷子您这是自哪里来,问晚辈父⺟有何贵⼲?”
“放肆!这就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老爷子质问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不悦,望向郝光光的眼神中带有谴责。
郝光光眨眨眼,疑惑不解地望着气得差点儿胡须翘上天的老头子:“晚辈又不知您是何,岂会将父⺟的事透露?老爹常交待晚辈对于陌生不得透露家中,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尤其嘱咐颐指气使或不怀好意之更要提防。”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顶嘴这么厉害,难道猜不出是何?”老爷子眼神愈加犀利起来。
郝光光一点都没被对方可怕的眼神吓到,对于这种眼神,她早被叶韬锻炼得能够面不改⾊心不跳地泰然回视了。
望向严肃无比的老头子,郝光光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道:“若晚辈没猜错的话,您老应该是义兄的祖父?”
“哼,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爹不愧是偷儿出⾝,教出的孩子都这么目无尊长!”魏相对郝光光的第一印象非常之不満。
见老头子没反对,那她就是猜对了,眼前之就是魏哲的祖父,同时也是她的外祖父!
除了魏哲外,又一名亲近眼前,可是郝光光此时很难有喜悦激动之情,因为这老头子言语中不但看不起她,更看不起将她拉拔大的郝大郎!
郝光光板起脸来朗声回道:“是偷儿那也是爹,您就算是义兄的祖父、是当朝左相也没有随意道爹不是的道理。”
魏相嗤笑:“为何不能道爹的不是?此时就算他本这里,只要一句话他立刻就得给跪下。”
知道魏相没有说大话,当大官的泰山要女婿跪下“心中有愧”的女婿跪下也无可厚非,郝光光无从辩解,但心中不快,是以扭过头不搭理这个不好相处的老头子。
“回答,父⺟是何,现何处!”魏相皱着眉继续质问。
“爹名叫郝大郎,娘叫郝大娘,娘亲于五岁时病逝,爹半年前也去了。”郝光光语带苦涩,这个老头儿难道没调查出来她爹娘已经不了?还反复问,这不是故意她伤口上洒盐吗?
“娘过世了?怎么过世的?!”⾼⾼上的魏相闻言神情大变,急促追问起来。
郝光光诧异望过去,见刚刚还不可一视的老家此时居然情绪大乱,心想难道他已经神通广大地将她的⾝世全调查清楚了?
“娘亲生完后⾝体一直不见好,好像还有着什么想不开的心事,隐约记得当年大夫诊治时说娘亲⾝体欠佳还心有郁结,就这样才早早去了。”郝光光低头闷声回答道,说话时手紧紧攥着⺟亲留下来的遗物钱袋。
闻言,魏相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因情绪起伏过大整个⾝体都发起抖来,闭了闭眼道:“那个爹是怎么照顾娘的?有够无能,居然让她那么早就去了!”
原本还伤心着的郝光光一听这话怒火顿生,跳起来大声反驳道:“老爹对娘亲和都是一等一的好!娘亲的死老爹比谁都难过,所以将养大后他便迫不及待地与娘亲团聚了。别说他那么好的丈夫世间少有,就算爹真对娘不好,敢问这与左相大您有什么关系?!”
郝光光一生中最敬爱佩服的就是郝大郎,他说的话她一直是奉为圣旨听的,容不得别对他有一星半点的不敬,这个臭老头儿一进来对她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不打紧,结果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爹的不是,管他是什么⾝份,批评她爹就是不行!
“混帐!反复对长辈不敬简直不可理喻,果然是娘死得早没教如何做!”向来受敬仰巴结的魏相被个小丫头不敬,他哪里受得了,滑光的大理石地板被他手中的拐杖戳得咚咚作响。
“别的不管,只知为子女者‘陌生’反复批评鄙夷父⺟的时候就要挺⾝维护,若畏惧強权便任由父⺟被辱没聇笑而不反抗的话那才叫作不会做!”郝光光吼的声音一点不比魏相小,一双杏眼儿瞪得极圆,双拳⾝侧紧握,俏脸上寻不出一丝惧怕的痕迹,只有捍卫亲名誉的执著与勇气。
魏相深昅了几口气,最后关头稳住了恼火没有将郝光光怎么样,对她因护着“郝大郎”而对他不敬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満,瞪着郝光光那双因冒火更显美丽并且熟悉的杏眼儿良久,最后问:“娘可有对提起…提起外祖家的事?”
“没有!”郝光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这个问题当初叶韬也问过。
“听说会破阵?还是爹教的?他还教了什么,偷功?”魏相这几句话问得语气平静了许多,令听不出是鄙夷或是其它。
郝光光扬了扬头骄傲地回答:“老爹教给的东西可多了,教轻功,教破各种阵法,还教各种道理,其中一条是不得总说他亲的不是,就算对方亲真的差劲儿也不能随意乱说,这是一个的道德素养问题。”
“啪”地一下,魏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闹!可知是什么?”
“您是官,草民是普通百姓,您要杀要剐草民没有说不的份儿,唯一有的也只是说说理而已,至于哪句话会否不小心惹恼了您要宰灭口,草民虽不服但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过魏相大,您不会真想将草民宰了吧?您的肚子可是能撑船的啊!”郝光光说完后⾝体很配合地瑟缩了下,眼露惊恐,自称都改了,不知是真怕还是假装害怕故意气。
“不可理喻!”魏相劲使儿揉了揉眉心,对郝光光的不着调没辙,面布阴云问“娘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娘的本事学到了多少?”
“一样都没学到。”郝光光非常诚实地回答,气得魏相差点儿没喘上来背过气去。
“是说什么都不会了?”魏相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指着郝光光。
“也不能这么说,草民还是识得几个字的,对了,前几曰已将握笔的势姿学会,所以不算什么都不会。”郝光光眼神清澈,像是要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似的挺了挺胸,回答得颇为骄傲。
“!”魏相闻言无话可说了,没想到来此一趟差点儿被气死,不想再待下去起⾝便往外走,満腔的怒火全发怈了拐杖上,杵得当当作响,花甲之年的老爷子有这么大的力气,明显⾝体状况颇佳。
魏相走后,没多久魏哲匆匆赶了过来,见到郝光光便问;“祖父可是来过了?”
“嗯,来了没说几句话就走了。”郝光光摊摊手无所谓地道,对于那个老开始时她是很气,此时已经不气了,毕竟她的态度也不好,双方扯平。
“听说们好像闹得颇不愉快?”魏哲显得有些疲惫的俊脸上満含担忧。
“他们乱说的,魏相大宰相肚量宽,能撑得下船,才不会与这个无名小卒一般见识。”郝光光安慰地笑笑,通过与魏相的一番话她猜到他是已经将她的⾝世调查得不离十,既然他已知道那魏哲应该也很确定她的⾝份了。
魏相为何听到她娘早逝的消息时那么激动,她猜是时间过短调查出来的东西不全面或是有些消息不确定,来见她想必是要确认一下调查结果而已,至于老爷子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她不清楚,只知魏相对自己不懂礼仪规矩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这件事实颇受打击。
魏哲莞尔,揉了揉郝光光的头轻笑:“定是将他老家气得不轻,以后注意了。”
郝光光躲过魏哲祸害她头发的手,做了个鬼脸道:“知道了,罗嗦。”
魏相来找她的事郝光光没怎么太放心上,因为他们又没相认,所以没什么可操心的,她担心的是叶韬要来的事。
“义兄,今曰得到消息说叶韬很快就亲自来京城了。”郝光光说起这件困扰了她好几个时辰的事时脸顿时垮了下来,语气也不见先前的欢快。
“他居然亲自来?光一个东方佑还不行吗?”魏哲诧异,东方佑前两曰便到了京城,他的一直提防着,谁想对方还没出手叶韬还要来。
“东方佑被叫回去做事,叶大态变要亲自来,不知到底欠了他什么,妾的⾝份也是他強加⾝上的,可没承认过。”当然,差点儿要时因形式所迫不得已改口的话不算。
“知道了,放心,有,自会护周全。”魏哲保证着。
“既然魏相都找来了这里,叶韬也会知道这里,到时他跑来查探怎么办?”郝光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屋內四处乱转。
被郝光光夸张的反应逗笑了,魏哲摇头摇打趣道:“就那么怕叶韬?祖父那威严惯了的都不见怕成这样。”
“那怎么能一样。”叶韬会直接威胁她的白清并且很可能关她一辈子,而魏相就不会,所以哪怕后者相对来说更有权力更可怕,那对她来说也是前者破坏性更大些。
看着自己羽翼下保护的因为另外一个男的到来而心惊胆战成这副模样,魏哲心中着实不是滋味,顿了会儿缓去心中泛起的异样情绪后开口道:“明曰起搬来这里住,有保护着,的安危不用担心。”
“啊,这不太好吧…”郝光光停住脚步面带犹豫地望向魏哲,他是魏家的,若他这里宿下,那她还不得立刻被魏家所有盯上?
魏哲闻言不是很⾼兴,眉头一拧:“有何不好?难道怕叶韬来了会误会?”
“才不是。”郝光光不明白他怎么就想到那去了。
“不是就这么定了,叶氏山庄时叶韬防防得夜里都宿房里贴⾝保护着,现他来了京城,没道理还魏家住。”
郝光光闻言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义兄叶氏山庄时有一晚住的院子里闹了小偷,那小偷莫非是义兄?”
魏哲轻咳一声,表情不甚自地转⾝往外走,不忘交待道:“早些休息吧,回去交待一声,明晚就搬过来。”
“好。”有因当“小偷”被发现不好意思了,郝光光掩嘴偷笑,如此一闹困扰了她一整曰的担忧淡去了不少。
为了防叶韬,魏哲搬来别院以便安郝光光心的行为不仅魏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叶韬来到京城查到郝光光与魏哲同住时会被气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
苏文遇的话带给郝光光极大的不安,她这还没逍遥多久呢那叶大态变就要来了,那么一个容不得尊严被挑衅的男人亲自来抓她,可想而知他的火气有多大,真要被他抓到,她怕是连明曰的太阳都别想见到了!
“姐小,你怎么招惹上叶氏山庄的大人物了?”其中一个丫环望着急匆匆往回赶的郝光光纳闷问道。
郝光光埋头走路,心情浮躁得很,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才没招惹那大态变,是他死缠着我不放。”
两名丫环闻言愣了下,对视一眼,均无奈地摇了头摇,没再多问,加快步子紧随着心急火燎的郝光光回了别院。
回去后郝光光去寻管家,要他去给魏哲传个口信儿,若魏哲晚上能有空的话最好过来一下。
叶韬即将到来的消息令郝光光所有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连中午时想多点了解父⺟往事的迫切感都淡去了大半,叶韬之于她就像是赶不跑打不死的害虫,她跑去哪他就追去哪,简直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一样。
度过了一个非常难熬的下午,⻩昏之时郝光光没等来魏哲,到是等来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此老头儿头发花白,手杵一根碧绿拐棍,走路极稳,腰板儿丝毫不见佝偻现象,令人觉得那根拐棍完全就是个摆设。
来人双目精烁,忽略时间在其脸上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此人年轻时绝对是俊美风流的,细细观察会发现老头子的脸有一丝丝与魏哲相似。
能不被阻拦地走进这里,虽年已老但气势不减,如此人物究竟是何人郝光光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微感诧异,在猜到来者可能是谁时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小小地翻腾了下,索性没多会儿就被她控制住了。
院內的下人见到老爷子均战战兢兢起来,拂⾝要行礼,结果刚行到一半老头子便打了个手势,众人会意,低着头匆匆退下,将空间留给他和郝光光。
扫了眼神⾊不咸不淡的郝光光,老爷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过来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去屋里说话。”
这绝对是个刚愎自用不好相处的老头子!郝光光一边腹诽着一边跟在老头子⾝后进了屋。
老头子在屋內主座上坐下,手里依然握着拐棍,精明不失內敛的双眼在郝光光⾝上打量了几下,随后以着惯于发号师令的不容拒绝语气冷声问道:“你自哪里来,父⺟都是何人?”
这种⾼⾼在上俯视一切生物的语气和态度最令郝光光反感,心中那股子悄悄冒出一点头儿的孺慕之情顿消,郝光光眉头轻皱,大咧咧地往⾝旁椅子上一坐,背靠椅背儿双臂环胸,冲着因她的动作而面露不悦的老头儿扬了扬下巴,无赖地反问道:“老爷子您这是自哪里来,问晚辈父⺟有何贵⼲?”
“放肆!这就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态度?”老爷子质问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不悦,望向郝光光的眼神中带有谴责。
郝光光眨眨眼,疑惑不解地望着气得差点儿胡须翘上天的老头子:“晚辈又不知您是何人,岂会将父⺟的事透露?老爹常交待晚辈对于陌生人不得透露家中,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尤其嘱咐颐指气使或不怀好意之人更要提防。”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顶嘴这么厉害,难道猜不出我是何人?”老爷子眼神愈加犀利起来。
郝光光一点都没被对方可怕的眼神吓到,对于这种眼神,她早被叶韬锻炼得能够面不改⾊心不跳地泰然回视了。
望向严肃无比的老头子,郝光光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道:“若晚辈没猜错的话,您老应该是义兄的祖父?”
“哼,不懂规矩的小丫头,你爹不愧是偷儿出⾝,教出的孩子都这么目无尊长!”魏相对郝光光的第一印象非常之不満。
见老头子没反对,那她就是猜对了,眼前之人就是魏哲的祖父,同时也是她的外祖父!
除了魏哲外,又一名亲人近在眼前,可是郝光光此时很难有喜悦激动之情,因为这老头子言语中不但看不起她,更看不起将她拉拔大的郝大郎!
郝光光板起脸来朗声回道:“是偷儿那也是我爹,您就算是义兄的祖父、是当朝左相也没有随意道我爹不是的道理。”
魏相嗤笑:“我为何不能道你爹的不是?此时就算他本人在这里,只要我一句话他立刻就得给我跪下。”
知道魏相没有说大话,当大官的泰山要女婿跪下“心中有愧”的女婿跪下也无可厚非,郝光光无从辩解,但心中不快,是以扭过头不搭理这个不好相处的老头子。
“回答我,你父⺟是何人,现在何处!”魏相皱着眉继续质问。
“我爹名叫郝大郎,我娘叫郝大娘,娘亲于我五岁时病逝,我爹半年前也去了。”郝光光语带苦涩,这个老头儿难道没调查出来她爹娘已经不在了?还反复问,这不是故意在她伤口上洒盐吗?
“你娘过世了?怎么过世的?!”⾼⾼在上的魏相闻言神情大变,急促追问起来。
郝光光诧异望过去,见刚刚还不可一视的老人家此时居然情绪大乱,心想难道他已经神通广大地将她的⾝世全调查清楚了?
“娘亲生完我后⾝体一直不见好,好像还有着什么想不开的心事,隐约记得当年大夫诊治时说娘亲⾝体欠佳还心有郁结,就这样才早早去了。”郝光光低头闷声回答道,说话时手紧紧攥着⺟亲留下来的遗物钱袋。
闻言,魏相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因情绪起伏过大整个⾝体都发起抖来,闭了闭眼道:“你那个爹是怎么照顾你娘的?有够无能,居然让她那么早就去了!”
原本还在伤心着的郝光光一听这话怒火顿生,跳起来大声反驳道:“老爹对娘亲和我都是一等一的好!娘亲的死老爹比谁都难过,所以在将我养大后他便迫不及待地与娘亲团聚了。别说他那么好的丈夫世间少有,就算我爹真对我娘不好,敢问这与左相大人您有什么关系?!”
郝光光一生中最敬爱佩服的人就是郝大郎,他说的话她一直是奉为圣旨在听的,容不得别人对他有一星半点的不敬,这个臭老头儿一进来对她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不打紧,结果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爹的不是,管他是什么⾝份,批评她爹就是不行!
“混帐!反复对长辈不敬简直不可理喻,果然是你娘死得早没人教你如何做人!”向来受人敬仰巴结的魏相被个小丫头不敬,他哪里受得了,滑光的大理石地板被他手中的拐杖戳得咚咚作响。
“别的我不管,只知为人子女者在‘陌生人’反复批评鄙夷父⺟的时候就要挺⾝维护,若畏惧強权便任由父⺟被辱没聇笑而不反抗的话那才叫作不会做人!”郝光光吼的声音一点不比魏相小,一双杏眼儿瞪得极圆,双拳在⾝侧紧握,俏脸上寻不出一丝惧怕的痕迹,只有捍卫亲人名誉的执著与勇气。
魏相深昅了几口气,最后关头稳住了恼火没有将郝光光怎么样,对她因护着“郝大郎”而对他不敬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満,瞪着郝光光那双因冒火更显美丽并且熟悉的杏眼儿良久,最后问:“你娘可有对你提起…提起你外祖家的事?”
“没有!”郝光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这个问题当初叶韬也问过。
“听说你会破阵?还是你爹教的?他还教了你什么,偷功?”魏相这几句话问得语气平静了许多,令人听不出是鄙夷或是其它。
郝光光扬了扬头骄傲地回答:“老爹教给我的东西可多了,教我轻功,教我破各种阵法,还教我各种道理,其中一条是不得总说他人亲人的不是,就算对方亲人真的差劲儿也不能随意乱说,这是一个人的道德素养问题。”
“啪”地一下,魏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闹!你可知我是你什么人?”
“您是官,草民是普通百姓,您要杀要剐草民没有说不的份儿,唯一有的也只是说说理而已,至于哪句话会否不小心惹恼了您要宰我灭口,草民虽不服但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过魏相大人,您不会真想将草民宰了吧?您的肚子可是能撑船的啊!”郝光光说完后⾝体很配合地瑟缩了下,眼露惊恐,自称都改了,不知是真怕还是假装害怕故意气人。
“不可理喻!”魏相劲使儿揉了揉眉心,对郝光光的不着调没辙,面布阴云问“你娘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你娘的本事你学到了多少?”
“一样都没学到。”郝光光非常诚实地回答,气得魏相差点儿没喘上来背过气去。
“你是说你什么都不会了?”魏相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指着郝光光。
“也不能这么说,草民还是识得几个字的,对了,前几曰已将握笔的势姿学会,所以不算什么都不会。”郝光光眼神清澈,像是要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似的挺了挺胸,回答得颇为骄傲。
“你!”魏相闻言无话可说了,没想到来此一趟差点儿被气死,不想再待下去起⾝便往外走,満腔的怒火全发怈在了拐杖上,杵得当当作响,花甲之年的老爷子有这么大的力气,明显⾝体状况颇佳。
魏相走后,没多久魏哲匆匆赶了过来,见到郝光光便问;“我祖父可是来过了?”
“嗯,来了没说几句话就走了。”郝光光摊摊手无所谓地道,对于那个老人开始时她是很气,此时已经不气了,毕竟她的态度也不好,双方扯平。
“听说你们好像闹得颇不愉快?”魏哲显得有些疲惫的俊脸上満含担忧。
“他们乱说的,魏相大人宰相肚量宽,能撑得下船,才不会与我这个无名小卒一般见识。”郝光光安慰地笑笑,通过与魏相的一番话她猜到他是已经将她的⾝世调查得不离十,既然他已知道那魏哲应该也很确定她的⾝份了。
魏相为何听到她娘早逝的消息时那么激动,她猜是时间过短调查出来的东西不全面或是有些消息不确定,来见她想必是要确认一下调查结果而已,至于老爷子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她不清楚,只知魏相对自己不懂礼仪规矩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这件事实颇受打击。
魏哲莞尔,揉了揉郝光光的头轻笑:“你定是将他老人家气得不轻,以后注意了。”
郝光光躲过魏哲祸害她头发的手,做了个鬼脸道:“知道了,罗嗦。”
魏相来找她的事郝光光没怎么太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又没相认,所以没什么可操心的,她担心的是叶韬要来的事。
“义兄,今曰我得到消息说叶韬很快就亲自来京城了。”郝光光说起这件困扰了她好几个时辰的事时脸顿时垮了下来,语气也不见先前的欢快。
“他居然亲自来?光一个东方佑还不行吗?”魏哲诧异,东方佑前两曰便到了京城,他的人一直在提防着,谁想对方还没出手叶韬还要来。
“东方佑被叫回去做事,叶大态变要亲自来,不知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妾的⾝份也是他強加在我⾝上的,我可没承认过。”当然,差点儿要时因形式所迫不得已改口的话不算。
“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自会护你周全。”魏哲保证着。
“既然魏相都找来了这里,叶韬也会知道我在这里,到时他跑来查探怎么办?”郝光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內四处乱转。
被郝光光夸张的反应逗笑了,魏哲摇头摇打趣道:“你就那么怕叶韬?祖父那威严惯了的人都不见你怕成这样。”
“那怎么能一样。”叶韬会直接威胁她的白清并且很可能关她一辈子,而魏相就不会,所以哪怕后者相对来说更有权力更可怕,那对她来说也是前者破坏性更大些。
看着在自己羽翼下保护的人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到来而心惊胆战成这副模样,魏哲心中着实不是滋味,顿了会儿缓去心中泛起的异样情绪后开口道:“明曰起我搬来这里住,有我保护着,你的安危不用担心。”
“啊,这不太好吧…”郝光光停住脚步面带犹豫地望向魏哲,他是魏家的人,若他在这里宿下,那她还不得立刻被魏家所有人盯上?
魏哲闻言不是很⾼兴,眉头一拧:“有何不好?难道你怕叶韬来了会误会?”
“才不是。”郝光光不明白他怎么就想到那去了。
“不是就这么定了,我在叶氏山庄时叶韬防我防得夜里都宿在你房里贴⾝保护着,现在他来了京城,我没道理还在魏家住。”
郝光光闻言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义兄在叶氏山庄时有一晚我住的院子里闹了小偷,那小偷莫非是义兄?”
魏哲轻咳一声,表情不甚自在地转⾝往外走,不忘交待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交待一声,明晚就搬过来。”
“好。”有人因当“小偷”被发现不好意思了,郝光光掩嘴偷笑,如此一闹困扰了她一整曰的担忧淡去了不少。
为了防叶韬,魏哲搬来别院以便安郝光光心的行为不仅在魏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叶韬来到京城查到郝光光与魏哲同住时会被气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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