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设九部
他买通了江湖上有名的亡命之徒许三,让他替自己把人抓了,其实他抓她什么也不想⼲,就是想看看她哭是什么样的,是了,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哭的样子,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是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懂了,他迟早要跳出这局中,成为那个执棋之人,为此,他在所不惜。
***褐⾊,不,是房梁,不过木头已经是摧枯拉朽,天窗上飘进一丝光,那飘散与光线中的尘埃飞扬…她睁开眼睛,反应了片刻,才明⽩过来她没死成。
谁救的她呢?偲偲有一瞬间的痛苦,她为什么没死,明明心如死灰,苟活于世上还有何种滋味,为何不让她解脫呢,她艰难的转过头。
正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睛,还有一张面的娃娃脸,在一旁给她抓药的竟然是在渝州有一面之缘的贺子逸,她瞬间脸⾊一⽩。
他们是认识的,很可能他很快就会找来的。见她表情贺子逸早有预料:“放心,你的事情我没有趣兴,我只是收钱治病,不会怈露病人情况的。”
这时一个⾼挑的⾝影推门而⼊,这人竟也是个面孔,是她在黑市上救下的那个美人,他的表情鲜活了许多,他见她醒来,有些⾼兴的对贺子逸道:“多谢神医。”
贺子逸淡淡笑道:“无事,刚从鬼门关拉回来,多注意…”他说了一大堆调理她⾝体的方法,旁边的美人一一记下了。
贺子逸抓好药就起⾝离去,没有多言,他看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确实对她的事情们有趣兴,他走后,美人有点畏首畏脚的不知该说什么,她嘶哑着嗓子开了口:“你叫什么?”
“永思。”永思见她开口,一脸受宠若惊的回答道。“不,我才是,多谢你。”偲偲想笑一下,却没有挤出来那笑。永思给她往上盖了盖被子道:“姐小您歇息吧,我想等您好一些再告知您的家人,您看您的意思是?”
“不要告知他们。”偲偲似突然有了生气,她苍⽩着脸颤抖着声音,急迫又慌道:“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求你。”永思愣了愣,被吓了一跳。
他急忙道:“好,不会,宋姐小,您休息吧。我不会的。您救了我这条命,我都听您的。”偲偲想说什么,脖子一痛,⾝后的贺子逸捏上了她的睡⽳。
她瘫软着⾝子疲惫的昏睡过去。另一边,付思昱看着那团染⾎的卷轴,僵了片刻,才过去捡起,向山崖下望去便看见一片⽩雾茫茫。
这时他才似有所了悟一般,⾝子再一次僵住了,手中的飞翱弓突然就发出了断折的哀嚎,他半天才感觉到了手上的刺痛,一把将那断弓甩下,随手将脏污的⾎迹擦在了红袍上。
他一直平静的如深潭一般的眼睛此刻早已爬満了⾎⾊,青筋起凸,眼球拉満了⾎丝,看起来是极度怒的模样,他从牙齿里挤出了一句话:“九皇子挟持亲王之女,罪无可恕,派人去找。立刻。”
付思昱领着人去山崖下搜寻,这人极为冷静的将着片山翻了一遍,找不到就再找一遍,就这样整整待了七天,直到宋熙前来。亲王听到消息,女儿同女婿在大婚当⽇殉情,当场气急攻心,旧疾复发,一病不起。
宋熙这段时间一直在周璇朝堂之事,为了让抱病在家的⽗亲休息,他把所有的事都抗在了⾝上,实在脫不开⾝,直到现在他才得以息,便快马加鞭立马赶了过来,他看着付思昱险些没认出来。
只见他満脸胡茬,面⾊委顿,双目⾚红,眼底的青黑显得他形容枯槁,一席红⾐已经脏污不堪,他席地而坐,手里握着那卷轴,长剑一直在一具尸体上反复戳刺,也不知道他凌迟了那尸体多久。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尸体了。应该是一摊⾁泥。眼前这个像疯子一般的男人还哪有以前潇洒的样子。付思昱见他来了。
摆了摆手将⾝边的人遣散,为他们腾出了安静的谈话空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熙,装都懒得装了,只是指着那⾁泥一般的尸体道:“这个人摔烂了。我叫人一点点拾起拼起来的,你看这里。
他肠子上的洞,挂在了树枝戳的,还有这眼球,实在找不到了。我找了琉璃珠接上去的。这人我准备带回长安喂狗,不够,他得被挫骨扬灰。”宋熙接到消息却没法赶来,早就想将这个人杀了解恨,看到他如此备受打击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却没有嘲笑他的快意,而是一种恨意,凭什么偲偲就遇上了这种疯子,得她走到了这种地步,不管他是意识到了什么,可她妹妹可搭上了一条命!
宋熙猛然上前,将他按倒在地,冲着他的脸就是几拳。付思昱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了疼,他被揍了几拳,脸上就红痕一片,开始发肿。宋熙见付思昱没有反应,下手更重了。
宋熙揪住他的⾐领狠狠的挥向他的脸:“你当年的那封信是怎么写的?你和⽗亲承诺了什么?嗯?你说你会保护她,人呢?嗯?”“你现在知道错了?她都尸骨无存了。你才后悔!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你把人给我找出来啊?”
宋熙又是狠厉的抡起一拳。付思昱侧过头,呸的吐出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刺到了他,他咬着牙猛的将宋熙歇开,⾚红着眼睛:“她没死,不可能死!
我什么也没找到,她不可能死的…”“你即便杀了我也没有用,倒不如想办法和我一起找到她。”
他冲着宋熙道,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偏执与精明,好像是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脸上一般:“她肯定活着,只是不想来见我,不行,我得将她找回来,一定得找回来,你是他的家人,你得帮我。
她一定会回去找你的,不对,她不会,她怕连累你们宋家…哈哈…可这不是又让我抓住把柄了吗?”宋熙⾚红着眼,觉着他真的是疯了。
一脚踹上了他的后,这一下十分不留情面,他眼圈也泛起红,从牙齿里呑吐了好几次才练成一句完整的话偲偲她已经…死了。
尸骨无存,和九皇子一起在大婚这一天一起殉情,这都是你亲手步下的局,亲手将她算计在这局中,你忘了吗?现在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又是在做给谁看?
四皇子,你够狠,对着你心爱的人也能这么狠,是我宋熙小看了你,我愿以为你对偲偲有意,不会对她下狠手,却不知你竟然真的敢…我宋家誓报此仇。”
宋熙抬手捂住了眼睛,再放下手时,眼睛里的痛楚骤然化作了愤怒与恨意,他将怀里的两封信都扔给了在发怔的付思昱,恶狠狠的盯住他看了半天,牵过马就离开了。
付思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起⾝去抱了一坛子酒,也没管那劳什子信件,只以为是宋熙带着大臣们编排他的折子。寒风习习,吹凉的又何止是他的⾝子。
他看着头顶明月,自言自语道:“偲偲,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我吧?就今天一晚上,我明⽇就好,明⽇就好。”第二⽇,四皇子带九皇子尸体及臣女宋偲⾐冠回朝复命,一纸醉状书上报朝廷,金江二家冤案得以翻案。
***回长安后,付思昱奏请皇上开始大刀阔斧的给朝臣摘帽子,将结营私的官园一扫而空,当年录用一批新士,实施新政,下设三公,分设九部,集权央中。以四皇子为首的朝臣几乎将整个朝堂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