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了裙子

　　“你这么乖，为什么和你哥吵架啊？”丁凛看着面前的少女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温水，有些不可思议：“你哥脸上的伤，不会是你们吵架，你打的吧？”林愿点头：“哥哥骂我，我就打他了。”

　　宋澄瞪大眼睛：“他骂你什么了？”“他说我…”话刚开了头，就被系着围裙的少年打断：“准备吃饭了。”林愿左边坐着丁凛，右边坐着宋澄，林继航过来时，丁凛拉着他：“坐我这儿吧，你们兄妹俩坐一起多说说话，气就消了。”宋澄也拉着他：“还是坐我这儿吧！”

　　最后，林继航坐在她右边。“哇，继航你的手艺真是太顶了。以后你老婆可有口福了。”宋澄朝丁凛挑了一眼：“是吧，班花？”后者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想做人老婆老带着我干什么？”林愿嚼东西慢，口中的菜还没下，碗里就被人夹了一块。

　　她把夹了丢到桌上，空气有一瞬间凝固。丁凛和宋澄互看了一眼，宋澄眨眨眼，丁凛夹了块豆腐给她：“愿烧刚退，胃口不是很好，不想吃对吧？来吃点素的。”

　　林愿点点头：“谢谢，班花？”丁凛噗嗤笑了：“我不是班花，是宋澄给我取的外号。你叫我姐姐吧，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可惜我爹妈给我生了两弟弟，啧，两个小混蛋，一点也没有妹妹可爱。”

　　宋澄说：“真羡慕你们，我孤家寡人一个。”顿了顿：“继航，要不，你把妹妹给我养两天，我保证还给你个白白胖胖的。”

　　丁凛嘲讽他：“宋澄，想什么美呢你？要不我把弟弟也分你一个？”林继航仿佛没听见那两人的玩笑话，又夹了块递到她碗里，侧眼看着她，不说话。林愿垂着眉眼，慢慢咬紧下。宋澄瞧见了。出声：“不是继航，你干嘛又欺负她？”

　　林愿放下了碗筷，下咬得泛白，那人出声：“吃完。”丁凛看了林继航一眼，对她说：“你哥的意思是你太瘦了。吃点，再多吃点饭，才能白白胖胖的啊！”又对林继航道：“妹妹胃口小，吃撑了就不好了。”林愿夹起那块时，都能感觉到三双视线凝在她身上。

　　“好吃。”她望向林继航：“谢谢哥。”林愿睡了一天，已经半夜了她还是睡不着。起身去卫生间，发现对门房间有细细的光从底下门透了出来，她走过去，正要敲门，门却从里开了。面的竟然是丁凛，她吓了一跳，林愿也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她侧身往里看了一眼，对上了两双眸子，一双含笑，一双沉静。“我们在复习啊…快要高考了。临时抱佛脚，抱了总比不抱好。”丁凛又问她：“怎么睡不着啊？”

　　她点点头：“我不说话，能跟你们呆在一起吗？”林继航出声：“快结束了。”她：“哦。”了一声，转身回房，被丁凛拉住了手：“你哥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说话的，来吧！”

　　“奇怪了。愿你和你哥怎么像陌生人一样，”丁凛把她拉进房，按坐在上：“等我回来啊…跟姐姐唠唠。”林愿伸手抚着单，想起以前荒唐的自己。

　　想起被林继航骂的自己，她看着奋笔疾书的林继航，突然懂了。一个在往前飞奔，朝着更广阔的世界。一个在原地踏步，害怕未知的前路。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差别，他说的话，她都不懂，可丁凛懂。怪不得他不爱。要不是有血缘这条纽带，他们真就是陌生人。

　　“愿，想什么呢？”丁凛回来了。她抿着笑了：“我想…回去睡觉了。”林愿躺在上，辗转不知道多久终于陷入梦乡，这一次，她没有梦到林继航，她梦到自己在爬山，爬啊爬，身边人的脸都是模糊的，那些人匆匆而来，又不知为何离去，她一个也抓不住。

　　＊＊＊林愿换上平常不穿的短裙，把马尾辫散了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哇，妹妹，你是要去约会？”宋澄扒着门框盯着她看。视线往下看到她的两条光腿却微微皱了皱眉：“这么短？”“哪里短？你们男生就爱多管闲事。”丁凛看着她大呼：“哇哇，愿，你的腿好直好匀称呐。”

　　“今天我同学生日，约我们全班去酒店吃饭。”“我得走了。”“去吧去吧！”丁凛看她换鞋出门。突然想到：“愿你没有手机对吧？万一你有什么事要联系你哥怎么办？不行，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用我手机好了。”宋澄从兜里掏出了。点了几下，递给她：“喏，拿去玩，里面有你哥联系方式，密码是六个六。”林愿接了过来，问他：“联系方式在哪里？”

　　“嗯…我给你急训一下吧！”宋澄把她拉过来，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拿着手机点给她看：“喏，这个是电话簿，点进去，往下翻。

　　看到没，你哥在这呢，要是想拍照，这个是相机，这个是相册，哦…还有，要是需要打车，这个软件，点进去，自动定位地址，然后在这里输入目的地，点确定就成，他会给你打电话。”

　　“嗯…我会了。”宋澄夸道：“妹妹真聪明，真。”林愿坐公车下车时，刚好江柚也下了车。江柚看到她一怔，继而转身像没看到她一样。

　　自顾自往前走，她追上去，唤她：“江柚，你怎么了？”江柚突然伸手推她：“林愿，我不想再跟你玩扮演好朋友的游戏了。”

　　“扮演？”“要不是因为徐岩墨喜欢你，我才不会跟你做同桌三年。你这个人特别自我，还装。记得吗？你亲我那次，我真的太恶心了。

　　没想到就因为我说，我嘴巴上还有你留下的口水，徐岩墨就亲了我。我以为，他应该有一点喜欢我，但是…”林愿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

　　她一个人爬山，长相模糊的路人匆匆而来又离去，她竟然没觉得有多难过，看着江柚，点点头，声音很轻：“好，你走吧！”江柚一怔，有点蒙：“你…不讨厌我吗？”她摇了摇头，看她不走，自己往酒店走去。

　　二楼。包厢很大，三张大桌子，陆陆续续坐上了人。林愿一反常态，没有坐到偏僻的位置。

　　而是选了个人多的桌子，坐在一边，拿着宋澄的手机，点进电话簿，往下翻，翻到了林继航的号码，想着他们一定在努力准备高考，她突然对自己的未来，开始幻想，她以后…

　　“林…愿？”有同学注意到了她，犹豫着。想跟她打招呼，她有些惊喜，抿着笑了笑：“嗯…林愿。”有了第一个人，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林愿听他们聊天，很多都听不懂。

　　但还是很开心，她有一种心突然开阔了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班长来了。”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她，少女披散着一头乌发，小脸莹白，微微低头，似乎听到了什么，清浅一笑。是一个笑起来。

　　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孩，想把最好的都送给她。美好乖顺到，他又想把她绑在上，掐着大腿，到她哭，把最浓稠的喂给她吃。大家吃完饭，陆陆续续往外走。一些女孩子因为化了妆，穿了裙子，留下来拍美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