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骤然起裑

　　她想，她就该死在那场雨夜里。＊＊＊慕泽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到家却看见慕烟在整理房间，她很少会整理东西，慕泽心头泛起异样“你在做什么？”慕烟没理他，背影似寒夜深重而遥远。

　　他忽然觉得，他可能再也抓不住她了。此后，慕烟再也不说话，无论是父母，还是慕泽，她始终闭口不言，变得对一切毫不在意。不被爱，不被注意，不被回应。

　　她受够了一切，所以先选择冷漠、忽视、不再期待。“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楼下的小卖部在放王家卫的《东西毒》。

　　她停步看了很久，怔怔出神。五步之外，慕泽追着她的背影，无力而悲伤，那是属于她的保护，他想触碰，却不忍撕开，他害怕看见一个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慕烟。家里，那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梁薇看不下去。

　　“你一个小孩子家别扭什么，谁家孩子这么对自家人。”慕烟冷笑“自家人？我哪来的自家人。

　　您那时候问，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告诉你，如果他出事，我把命赔他。”慕泽闻言，惊讶地看她，手指微颤。

　　“但他现在好好的，但我也难辞其咎，他就不该找我，把我找回来了您多失望啊…不是吗？妈妈。”啪…这次打她的是慕连海。

　　“你住嘴，你母亲她…”慕连海看向梁薇，言又止。慕烟眼眶酸涩，哑着嗓子道“既然您不想要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我呢，也不招你们烦了。”

　　眼泪倏忽而下“爸妈，养育之恩，我来成人，我自会报答，但父母子女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梁薇气得发抖“你…”慕烟深深地向两位鞠了一躬，到房间背起一个简单的背包离开，她东西不多，大多是学习用品。慕连海和梁薇很少给过她什么，慕泽给她的，她也不想要。慕泽见状，着急地起身抓住她的手。

　　他无从辩驳，他是她痛苦之源，可他不想放她走，他抓住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留下她。这个家带给她的，是伤害。

　　慕烟望向他，狠狠地掰开他，一节一节手指，掰得眼眶发红，眼泪一颗颗坠落，直到她滚烫的眼泪砸到慕泽的手背，他才被灼伤般松手，他终于明白，自己连来的不安是为什么。

　　原来，从前的慕烟，早已经死在那场雨夜里，他早就失去了她。慕烟走了。离开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她平时住校，节假就住在外婆家，和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偶尔慕泽去找她，可她从来不见他，他推着自行车孤独走在校门口的街道上，身边再也没有了叽叽喳喳的慕烟。

　　虚假的讨好，直白的厌恶，恶作剧般的逗，没有了，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的生活。街道漫长而空旷，车篮里落下一片半黄不黄的银杏叶，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凉意。

　　仰头间，他才意识到，夏天结束了，他失去了阳光。慕泽跟了慕烟一学期，没有打扰，只远远看着，他看着学校里的男同学和她搭讪。

　　看着老师教她做题，看着女同学和她手拉手去小卖部。嫉妒在作祟，他病态地嫉妒任何一个能正大光明站在她身边的人。

　　“烟烟妹妹。”校门口，人群散尽。冬季的黄昏阴冷而萧肃，慕泽穿得很单薄，身形瘦削，摇摇坠，他已经很久没和她过话了。思念成疯。

　　“慕泽，别来找我了。”慕烟推着老旧的自行车，看着慕泽身旁崭新的车子“我早就没有哥哥了。”也没有家人。

　　慕泽垂眸，鸦羽般的黑睫轻颤，许久之后，才哑着嗓音道“那就没有，我不做哥哥了好不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弟。”

　　“我会保护你的，姐姐。”他不容分说地将她带入怀里，手臂都在发抖，越收越紧。北风凛冽，枯败的枝头，最后两片梧桐叶着飘落。

　　＊＊＊慕烟醒得很早，昨晚慕泽没有折腾她到很晚。早上看了一会儿书，下午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电台。“小慕，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璀璨星夜，同时段收听率第一！”一踏进公司门，台长就拉着她兴奋不已。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蔷薇庄园走起，酒菜随便点。”办公室顿时一片欢呼之声，慕烟难得笑着和大家闹成一片。晚上，蔷薇庄园。慕烟回家换了一身衣服才到。一身粉吊带针织长裙，恰好将她畅优美的线条勾勒出来。

　　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兔大衣，配上一双同系高筒靴。头饭用鲨鱼夹随意挽起，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温柔而不失知。慕烟推开门，同事们的眼神都惊了一下。

　　“烟烟姐，你今天也太美了吧，我都要心动了。”实习生兴奋地蹭到她身边。慕烟顺从地揽过她，指尖抬起她的下颌“怎么样，百合吗？”小姑娘被她得脸红，低着头像透的桃子。

　　“哦…我还不知道慕小姐原来喜欢女孩，看来我是没机会了。”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慕烟皱眉回头“你怎么来了。”

　　“不？”黎湛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可偏偏是她的邻座。小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冷面大佬吓到，赶紧窜回了自己的位置。台长也笑着打哈哈…“黎画家是我请来的，咱们的节目，他可是必不可少的大功臣，慕烟，咱们得敬他一杯。”慕烟整理好思绪，举起酒杯“黎先生，多谢。”

　　“慕老师客气了。”黎湛回礼，绅士而礼貌。几杯酒过后，饭桌上热火朝天。慕烟微醺，腿上却多一抹明显的触感，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黎湛。黎湛依旧是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但桌子下的另一只手却探进了她的腿心，挑开她的内。

　　“黎先生，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很小，小的只有黎湛能听清。“感受不到吗？烟烟，我在干你啊。”他低低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灵活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滑动着的，指甲划过蒂的花核，被他恶作剧般地按。身体里的阀门被打开，有水顺着下面出来，她呼吸渐，咬着，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别了…”她钳制住他是的手，她明明穿的不多，此刻却燥热身。“烟烟姐，你还好吗？不舒服吗？”实习生小姑娘见她神情异样，额间似有汗滴，表达了关心。慕烟努力递给她一个微笑“我没事。”

　　黎湛见她还有空和别人搭话，失却慢慢来的耐心，修长的手指深入口，疯狂地地抠，如同游走的毒蛇，一点点地蚕食，侵占。水越来越多，声音渐响。

　　但比起喧闹的烟火，桌底下的动静显得微不足道。黎湛越发放肆，手指在滑的甬道探到一个凸起的点，狠狠一按。

　　“啊…”短暂而克制的叫声，一波波水向她涌来。旁边的人听见，好奇地看向她，她骤然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慕烟狼狈地望向镜子里红的脸，醉酒而已，不是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