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月二十五⽇晴今天我从家里回校已经三个礼拜了，本想立即给杨晓写信，可又怕影响她学习，我耐着子等到今天，还是给她写了封信，连同我给她买的复习资料一同寄给杨晓。

　　其实，我有许多心里话要告诉她，但我不敢直接告诉她，我怕她害怕我，怕伤害了她那颗善良的心，晓晓是我见的唯一能让我深爱的女孩，她那自⾝特有的气质，是我的其他女同学所没有的，她太美了，不仅是外表的美，而且是心灵的美，美的我无法去形容，是她第一次给了我做s的骄傲。

　　其实，晓晓不一定知道，我的童年生活，那时我的⽗亲被打成右派，在牛棚改造劳动，我和我的⺟亲则成为别人批斗的耙子，⺟亲常常一个人抱着我哭泣，那时我不知道那些人凭什么欺负我，我恨他们，我发誓等我长大了，我要给他们战斗，狠狠地踢他们的庇股，给我⺟亲报仇。

　　⽇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报仇的⽇子没有到来，⽗亲后来也被放了回来，在村里接受劳动改造，⽗亲教我识字，教我加减乘除，背成法口诀，还有唐诗宋词，一至于以后恢复⾼考后，我⽗亲被解放出来，当了中学校长。

　　我就知道有朝一⽇，我也能考上大学。

　　十九岁，我终于考⼊了省⼲部管理学院，这里是培养⼲部的地方，他们说只要从这儿出去，就能当官，至于说官能做多大，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就是想以后不被别人欺负。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接触到sm，我既然挑选了s的角⾊，幻想着哪一天寻找到我心中的小m。于是我找啊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却在老家找到了晓晓，晓晓，是你给了我爱，是你给了我做人的自信，但有时我又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心爱的人当作m看待呢？她会不会骂我‮态变‬，会不会说我是为了而放不安的人呢？其实，这些我都不是，但毕竟有了晓晓，我才感到心里的満⾜和曾未有过的自豪和骄傲。

　　但是，这是为了什么，我真的说不清楚，我期待着晓晓能够理解我、接纳我，或许这一辈子只有晓晓才能医治我心灵的伤痕。

　　那是什么样的伤痕呢，我只知道痛，但我却不知痛在何处，我苦苦寻觅着答案，我期待着晓晓的来信。

　　十月二⽇雨今天‮庆国‬节继续放假，可天空不作美，原本打算‮庆国‬节放假出去玩两天，可这雨从昨天上午一直下个不停。

　　但令人欣慰的是下午我却收到了晓晓的来信。

　　晓晓的来信说的很肯切，她劝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少给她写信，让我们把爱彼此都埋在心里，让她能集中精力去复习功课，她要跳出农门。

　　是啊，我不能太自私了，自己考上了大学，就不再顾及别人，所以我忍耐点，从现在开始不再给晓晓写信，我可以腾出时间去学习，去上网搜集更多的资料，为sm去寻找理论基础，但是这种理论我现在看起来还是非常的苍⽩和无力。

　　特别是在‮国中‬理论依据更是不充分，但我要努力去寻找这些，到底s和m们，他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我无从回答，但我相信我一定会能从历史的长河中，从浩瀚的人海中，找出一个答案来。

　　元月二十⽇晚上晴今天天气出奇的好，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明天我就要放寒假了，我给晓晓买了许多她能用得着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我不会強迫晓晓穿戴上的，但我相信她穿戴上会更美、更酷、更能让我动。

　　今天上午我又给晓晓发了接站的电报。

　　四个月的时间却象漫长不息的冬夜，让人苦苦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但我还是用我的毅力，在这几个月时间內，没有给晓晓去信，我拼命的学习，查资料。

　　每当我在夜里，想起书中那些情景，幻想着和晓晓在一起的狂状态而动不已时，我就会偷偷地用手‮摸抚‬着下⾝，自己把自己的事情解决掉，这就是书中写的‮慰自‬吧。

　　我敢说如果我不‮慰自‬，我怎么也忍耐不住对晓晓的思念，更别说几个月不给她写信了，晓晓哇，你知道我为此付出多少努力吗！但愿我的克制能有成绩，能使晓晓的学习更加进步。

　　但我还是怀疑晓晓真的不想我吗？真的不影响学习吗？我不管晓晓你如何，首先，我按你来信去做了，尽力不给你写信，不让你分心，我是做到了，比知你能否做到，明天回去后一切就都知道了。

　　但我还是想早一天把晓晓以大义占为己有，因为在我的心中晓晓早已是我的m，晓晓会同意吗？

　　二月二十五⽇晴一晃一个来月的寒假就结束了，此次回家，我非常満意，晓晓果真按我设计的那样把她的一切都献给了我。

　　特别是她答应我愿意穿上贞带，并愿意不要钥匙，这是我开始不敢想的事，我原以为她不会穿上，没想到她却这么顺着我，晓晓哇，你真是把我的心都暖化了啊，我不知道以后怎样对你好，才能补偿你对我的爱。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晓晓好好学习，能考⼊大学，我俩能经常在一个城市里见面，不再分离。

　　所以，我决定给晓晓写一封简短的信，并在信后嘱咐晓晓不要回信，以后我有事再给她写信。

　　没事我就不再给她去信了，直到她考完大学为止。

　　四月二十二⽇晴今天中午，原本想上饭堂去吃饭，却被班里的几个同学拉到了学校门外的餐馆里。

　　到那儿后，才知道是我们班长的生⽇，一同去的还有两个女生，我被安排在一个叫赵瑞的女同学旁边。

　　酒席间，这女孩竟有意无意的同我拉话，从她的话语里，我逐渐感觉今天这场饭局是有人刻意安排我和赵瑞坐在一起的。

　　席间，别的同学让我喝酒，有好几个酒都赵瑞帮我挡了回去，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关心我。

　　其实，我知道我和赵瑞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她的⽗亲是省煤炭厅的一个副厅长，可以说是个⾼⼲家庭吧，而我的⽗亲只是一个纠正过来的右派校长。

　　其实我并不‮求渴‬能从赵瑞⾝上得到什么东西，我也并未刻意去讨好她。

　　但酒后我喝的晕晕呼呼，是赵瑞把我扶回了寝室，回来后同寝室的几个男生便知趣地离开了，给我留出和赵瑞单独在房间的时间。

　　我躺在上，赵瑞帮我脫了鞋，并给我倒了半茶缸⽔，她端给我，我摆了摆手，其实，我酒后也想喝口茶，但赵瑞见我摆手，却把茶缸给我放在了桌上，从这一点我看得出赵瑞并没有看透我的心，其实她并不懂我。

　　后来，我昏昏地睡了半下午，连下午上课都没去。

　　当我醒来时，我却看见赵瑞就坐在我的边，我问她怎么没有去上课，她说我喝多了，一个人睡在这儿不放心，所以留下来照看我，反正下午没什么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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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我主动提出要请赵瑞在食堂吃顿好吃的，赵瑞说留着你那几个散碎银子买书吧。

　　说吧，她咯咯的笑声象银铃一般地飘向远方。

　　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觉，于是我起打起手电写这篇⽇记，我仿佛感觉下午的我的行为象是犯了罪一样，我想我不应该再和赵瑞接触。

　　既然杨晓已经做了我的m，我就应该保持自己心灵的纯洁，哪怕是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自己都不应该，更不应该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一定要坚持我的原则，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爱着我的m晓晓！

　　六月十⽇今天，赵瑞又来寝室找我，说请我去看电影，她说是一个感人的好电影，叫《世上只有妈妈好》，许多观众看后眼睛都哭红了。

　　其实，我也早听说这部电影了，也想去看，只是不想和赵瑞一块而已。

　　这并不是赵瑞不配我，其实赵瑞长的并不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在我面前没有一点‮姐小‬的派头，这样平易近人的⾼⼲子女还真的很少见。

　　但我还是拒绝了她，说我晚上有事，真的不能陪她去看电影，赵瑞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我的寝室，望着赵瑞远去的⾝影，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赵瑞太残酷了。

　　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主见，我必须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样我才能保持对杨晓纯洁的爱。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杨晓以大义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七月二⽇晴昨天是的生⽇，我们班召开了⼊积极分子座谈会，我和赵瑞都以⼊积极分子参加了座谈会，大会是由系支部‮记书‬主持的。

　　会后，赵瑞喊住我，问我暑假快到了，暑假准备⼲什么，我说我要回家，她说老回家有什么意思，她让我陪她上青岛去旅游，费用有她出，她说她爸爸可以帮她报一切费用。

　　这真是件好事，我做梦都想有一天领着晓晓去海滨城市旅游，可这次赵瑞让我陪她去，我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才好，我这次没有直接回绝她，我说好吧，暑假如果没啥事，我就陪她去旅游。

　　赵瑞听后非常⾼兴。

　　原本我们班里组织社会调查队，我开始并没有报名，但今天被赵瑞一纠，我却想报名参加了，原本想回去看看杨晓考的如何，帮她参谋参谋报考志愿，可又怕回去影响晓晓，于是，我决定明天给晓晓写一封信，不再回去，决定报名参加社会调查队。

　　这样即不影响杨晓‮试考‬，也不至于得罪赵瑞。

　　但愿我的晓晓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杨晓一口气读完张舂雷的七篇⽇记，当她读完最后一篇时，两眼已哭的‮肿红‬，她本应该在整理张舂雷的遗物时，就应该打开舂雷的⽇记看看，但她没有那样做。

　　她想这些是舂雷的隐私，她想让这些永远保留在舂雷的心间，可今天原本是鬼节，她想在给舂雷烧纸的时候烧掉，但却又突发奇想，把⽇记留了下来。

　　她想看看舂雷心里到底都在想了些什么，这一看更让杨晓体会到舂雷对她的爱是多么深，舂雷为了自己真是忍了又忍，特别是赵瑞这么好的条件，他心都不动，这种伟大的爱，今生今世上哪还能去找。

　　杨晓想如你听了赵瑞的话，去了青岛，或者是舂雷不怕影响自己⾼考而直接放假回到了家，或许他就不会再参加社会调查队到边疆去考察，也就能避免染上这不知名的疾病离她而去。

　　现在后悔，一切都晚了，她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对得起舂雷的在天之灵。

　　于是，她起⾝把⽇记装⽪箱內，又取出舂雷赐给她的那条贞带，把⽪箱锁上，她便又钻进蚊帐內，脫掉三角头，把贞带又重新穿上，扣到适当的位置，便把铜锁锁上。

　　把钥匙塞进枕头下的钱包內。

　　她想或许这样才能对得起舂雷对她的爱。

　　杨晓突然间萌发了一种愿望，想给舂雷在天之灵写首诗，她想让舂雷知道世间还有个女人在怀念他。

　　于是，她找出了稿纸，拿起笔和着泪⽔写下了她由生一来的第一首爱情诗，这就是在今年系里举行的元旦文艺晚会上，她朗诵的那首《当微风轻轻吹起的时候》。

　　十一进⼊大学三个月来，杨晓的心总也不能平静。

　　大学的课程比较松散，不需要象⾼考复习那样卖力，但明年四月份的成人⾼招，他们这个班的‮生学‬又必须参加，否则就不能取得学籍，所以这一点杨晓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业余的时间她便投⼊到成人⾼招的准备工作，她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爱好，特别是张舂雷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变得整天沉默寡言，没事也不和同寝室的人出去玩，她感觉自己和别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她也想努力改变自己的状态，忘记痛苦的过去，但她一个人又很难跳出这个圈子。

　　有时候礼拜六晚上被同学门拉到食堂里去跳谊舞，她大多数时间是坐在一旁观看。

　　她并不是不会跳舞，其实，谊舞很好学，大多跳三步、四步，只是她没有心思。

　　当然也有些男生主动邀请她跳，她不便拒绝，象征的跳一曲，但老是不能投⼊，她怎么看这拥抱着她跳舞的人不是她的舂雷，于是她心里就感到难受，跳起舞来总是别别扭扭跳不到一块去。

　　一天一个周末，同室的孙燕又拉着她去跳舞，这屋內只有孙燕和杨晓是从农村来的，其他几个都是城里来的，所以杨晓也不愿意给这些人掺乎的更多，以免别人瞧不起自己，可孙燕不同，虽说她家里很有钱，但她农村娃的习却不改，憨厚、老实，待人热情，她从来不小看杨晓。

　　杨晓的年龄比同寝室內的其他人大三、四岁。

　　孙燕跟着杨晓就像个小不点，孙燕活泼好动，杨晓稳重少语、成，孙燕总爱跟着杨晓问这问那，她亲切地称杨晓为“老大。”

　　杨晓有些心里话有时候也给孙燕说些，但那些都是不太要紧的事，真正的隐私，杨晓烂在肚里也不愿给别人说。

　　可她的痛苦也只有孙燕能给她分担点。

　　杨晓和张舂雷的事，寝室里人都知道，一开始她有时不好受，一个人偷偷流泪时，同室的其他几个女孩还都过来劝劝她，可后来时间长了，也只有孙燕时常安慰安慰她。

　　别的同学都是整天疯玩，她们都是城里的孩子，都有门路，她们不必为工作和户口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