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辰涅挂了电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在公寓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又绕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站了三分钟,镜子里的女人眼波如水,闪着几分不确定和忐忑。
她从卫生间走出来,觉得这还真不像平时的自己,于是一通电话给厉承,问他到了哪里。
厉承回她:“很快。”
辰涅笑问:“很快是多快。”
厉承没有回答,几分钟后,隔着电话听筒,辰涅听到一声清脆的“叮”接着是男人的回答:“开门。”
辰涅一惊,捏着电话走到门口,打开门,赫然正是厉承。
辰涅有些意外,依旧捏着手机在耳边:“这么快?”
厉承却已进门,反手将门合上,把自己和辰涅的手机全都随手扔在门口的架子上,搂着那细软的肢,面对面将人在门后。
辰涅被拢在一道阴影中,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被罩住。
她下意识推了下,却被更牢固地住。
“怎么这么快?”辰涅又问了一遍。
厉承低头,凑在辰涅耳边:“现在还关心这个?”
辰涅吓了一跳:“你不会跟着你兄嫂一起来的吧?”
厉承更用力的搂住怀里的女人,在呼吸纠间道:“没有。”他本来就在来的路上。
辰涅后背贴着门板,却被死死搂着,她不住颤了一下,下意识就觉得自己不能输,可理智却敌不上此刻所有的感觉——间那结实的肌偾张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的肌肤,以及两人呼吸间快要一捅而破的暧昧。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一刻,自己是完全混沌的。
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她只知道面前的那个死死将她钉在怀里的男人是厉承,她喜欢的男人,她爱的男人。
辰涅的呼吸逐渐加深,她抬起手,手腕一颤,拉住了那熨烫得笔的衬衫衣领,手臂用力一带,将人更近地拉向自己。
她亲吻厉承。
她的吻很生涩,却认真地,一点一点亲吻他的角边。
厉承睁着眼睛,他深黑色如墨海的眸光中印着她的面孔,他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厉承…厉承…”
他久久地没有动,眼中晦暗不明地神色却逐渐凝聚,她并没有看到,此刻他的眼睛幽深的可怕,却也温柔得令人颤抖。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用力回应她的吻。
辰涅的呼吸彻底了,她主导的位置被替代,她的眼睛、脸颊、嘴、脖子、锁骨,全部都是厉承的气息,他的如同汐,所到之处让她泛滥如水。
辰涅用最后的一丝理智颤着声音道:“去…卧室…”
厉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快步朝屋内走去。
没有开灯,辰涅被放到上后听到静谧地屋子里衣物摸索和皮带扣的金属碰撞声,她有些恍惚,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被覆盖住。
厉承的脸在黑暗中只有一个轮廓,他单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掉额上的热汗,另外一手朝下探去。
她觉得干涩,不舒服,疼,轻轻拧起了眉头,并没有发声。
厉承似有所感,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一下,却听到辰涅深呼吸一口,说:“进来。”
“嗯?”
辰涅坚定道:“没关系,进来。”
这种事,本该是享受,到了她这边却像是献祭一样,厉承心疼她,并不急着进去。他亲吻她,抚摸她,同样在探索中寻找契合,终于,慢慢的,辰涅找到了该有的感觉,她一身是汗,衣物早已剥落,有些急不可耐地胡乱去搂厉承。
被进入的时候,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倒弓起,心里却有一股难言地慰藉足感。
她想真好,是厉承。
然而在短暂地痛苦中这一刻的清明很快被接下来攀藤而上的涌淹没,在厉承越发重浓烈的呼吸中,她被一次一次越来越高地被抛向云端。
…
辰涅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体力这么差,她瘫软在上,完全没有力气去清理洗漱,厉承将她抱到浴室,从始至终都极有耐心,她浴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他一个都不认识,却还能一个个挑出来仔细分辨。
辰涅随口说囫囵洗个澡不就行了。
厉承却不,他放了热水,给她泡澡,自己冲洗后,便坐在浴缸边等着。
辰涅在热水里泡着泡着把理智给泡回来了,她想了想,突然道:“我见到你嫂子了。”
厉承点头,看着她:“我知道。”
辰涅:“我怎么觉得你嫂子来见我,是特意拍你马呢。”
厉承:“她是有点怕我。”
辰涅笑:“嫂子怕小叔子?”
厉承想了想:“大概因为我比较凶。”
辰涅:“你哥比你还凶。”
厉承:“他只是凶别人,不凶自己老婆。”
辰涅哼了一声,沾着水的睫瞬间抬起,怒说:“那你怎么凶我?”
厉承一脸莫名:“什么时候?”
辰涅底气十足:“有啊,我去凉山旅游那会儿,凶得要死…”后面的话却尽数被没在了厉承的口中。
辰涅愣了一下,立刻喉咙里发出嗯嗯嗯的挣扎声,厉承一松口,她立刻抗议道:“还不让我说?”
厉承附身下来,眼里全是笑意:“我当时的确不希望你回来。”
“为什么?”
厉承却摇摇头。
如果她回来,能做什么?心怀怨恨,报复当年的一切吗,可她找谁,一个人几个人,还是所有人?留下来,只会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一遍一遍回忆当年的情形,她能找谁,她要怎么办,她又会多痛苦?
不要回头,朝前走,前面才有路,转身什么都没有。
所以在她最初回来的时候,他真的希望她早点走,越快越好。他不希望凉山的人认出她,也不希望她留下来。
这些辰涅当然明白。
她理解厉承沉默中的担当,这个男人和十年前一样,他什么也不多说,承诺了却一定会做到,他像山一样沉稳而强大,十年时间,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将凉山带出了那穷苦的山区。
他身上的每一点都在吸引她,让她沉沦沉陷,让她留下来,让她舍不得离开。
辰涅本想第二天照常去上班,然而…咳咳,从自己枕头边爬起来的公司大老板告诉她,今天不必去,他帮她请假。
她本来不想请假,卫生间里照照镜子,觉得还是休息一天为妙。
休息就休息,也没想出门,正要和秦可可那边联系一下,看看公司的情况,有个人却找上了门。
吴长安闲闲散散地靠着门,挑眉,明显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在。”
辰涅无语地看着他,十分不悦:“我不在你还按门铃?”
吴长安口气不变:“随便按着玩儿。”正说着,抬步就要进来,却被辰涅拉着门一把挡住。
眼尾带着几分厉,辰涅的表情已彻底冷了下来:“吴先生,你有事可以直说。”
吴长安素里那温文尔雅地面具此刻终于被摘下,他眼睛盯着辰涅,似笑非笑说:“辰涅,你长本事了,厉氏的老板,嗯?”
辰涅一把就要摔上大门,却被吴长安抬臂挡住,男人衣袖下的肌偾张带着力量,辰涅敌不上,索不于他正面锋。
她这么多年,一路摸索着走到现在,也明白有些人得罪不起,也知道有些时候不是自己强硬表明态度事情就能解决的。
她抬眼看吴长安:“你想怎么样?”
吴长安的胳膊依旧抵在门上:“我刚刚的话,你好像还没回答。”
辰涅回视他,一点也不怕他:“厉承是我男朋友。”
好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词,吴长安站在门口,扯笑出了声:“男朋友?辰涅,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辰涅知道吴长安这人的脾气,努力克制着,只淡淡道:“不牢你担心。”
吴长安收回了胳膊,站直,这次他没有想进来,反而侧身,挑了挑下巴示意门外道:“出来聊聊。”
辰涅道:“没必要。”
吴长安在门外看她:“辰涅,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有些话想说,总归是为了你好。”
辰涅觉得好笑:“为我好?”
吴长安:“做人圆滑些,你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你难道能和厉承也这样说?”
辰涅:“我说话再恶劣再不懂人情世故也都是我自己的事。”
吴长安皱眉,终于道:“小涅,厉氏的那位厉总某些声名在外,你也许不知道。听我一句劝,不要陷太深”顿了顿:“你说他是你男朋友,对他来说,也是这样吗?”
辰涅原先不明白吴长安找她干嘛,现在她突然懂了,吴长安以为他是厉承包养的女人?
辰涅抿,突然笑了一下,看着吴长安缓缓道:“对,我就是厉承包养的,一个月60万,比我开公司来钱容易多了,您慢走,不牢费心。”说着一把关上了门。
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