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身孕(答谢加更)
田氏望着⾝上油点子,越觉得女儿话有道理。
这个媳妇,被惯得不成样子了,就连拿个调羹,时间长了都捏不住,得要好好学学规矩才行,不然她要是去了,这家里还不得乱了套!
田氏不动声⾊地用了午膳。
窦明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痛腰,像往常那样,曲膝行礼准备退下去,却被田氏留了下来:“从今天起,家里事暂且放一放,你先跟着我学学规矩。”然后吩咐贴⾝嬷嬷“请夫人贴着墙站两炷香功夫,你再告诉夫人怎样行福礼。”说完,径直拿了本佛经摊炕桌上默念起来,看也没看満脸惊愕窦明一眼。
田氏贴⾝嬷嬷就皮笑脸不笑地请了窦明:“夫人请跟我来!”
窦明不是个能忍人,这些曰子如此低声下气,不过是心虚而已,此时见田氏得寸进尺,竟然还要自己从站立行走学起,分明就是为难自己,又想着自己嫁妆丰厚,吃穿嚼用从来没占过魏家便宜,魏家凭什么作贱自己?而且魏廷瑜和他娘、姐姐沆瀣一气,明明知道他娘为难自己,还歇小书房里,她几次端了吃食去见他,他把她关门外,让她被那些仆妇看笑语,真是孰可忍士不可忍!一口气就憋了胸口,脸涨得通红不说,还语气生硬地对田氏道:“婆婆,您有什么地方不満意,您直说就是,何必指桑骂槐,做出一副小人行径,让人看了齿笑!”
“你!”田氏气得脸⾊白,半晌才平静下来,淡然地道:“难怪你娘能逼死了大妇之后还扶正。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这口齿不是一般伶俐。”
这下换窦明脸⾊白了。
她脑子里“嗡嗡”直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厉內荏地道:“我是既进了魏家门,就是魏家媳妇了,娘这样说,不是打我脸。是打侯爷脸,打魏脸。”
田氏不是个会吵架,憋了半天,才道:“你既然知道你是魏家媳妇,那就应该守魏家规矩。你若是觉得我让你贴墙站是打你脸。你大可不做我们魏家媳妇,回娘家去!”
不做就不做!
话到了嘴边,窦明却没有胆量说出来。
如果是从前,她有把握拿捏得住魏廷瑜,可现,墙倒众人推,说不定魏家打就是让她回娘家主意。
窦明气得要吐血。可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她乖乖地随着田氏贴⾝嬷嬷去了宴息室,贴着墙角站直了。
不过半炷香功夫,她就腿两打颤。
她看着左右无人,坐旁边落地罩小杌子上揉了揉小腿。
就听见⾝后一声冷哼。回过头来,却看见田氏面寒如霜地看着她。
她也懒得说什么,重贴墙站了。
田氏却拿了把戒尺交给贴⾝嬷嬷:“你站这里看着夫人,若是她偷懒。你就代我教训她。”
嬷嬷面露难⾊,却不敢不接。
窦明恨得咬着牙齿。
又过了半炷香功夫。她不仅腿像惯了铅似,而且腹小隐隐有些痛。
她摸了摸衣袖中红包,又放下。
让她巴结讨好一个仆妇,她宁愿就这样站到死。
窦明深深地昅了口气。
可腹小越来越疼,而且好像还有热热液体流了出来。
她吓了一大跳,寻思是不是自己小曰子来了…念头闪过,眼前一阵黑,腿两一软,瘫了地上。
田氏贴⾝嬷嬷吓了一大跳,忙喊了小丫鬟去禀了田氏,自己跑到窦明⾝边掐着她人中。
好半天窦明都没有反应。
赶过来田氏脸⾊大变,吩咐丫鬟,婆子把窦明抬到自己床上去。
其中一个婆子打了个寒颤,指了窦明裙子上血:“夫人您看!”
田氏慌了起来,急急地吩咐丫鬟:“去,把周嬷嬷找来。”又让去请大夫过来。
周嬷嬷是有经验人,一看,声音都变了:“太夫人,夫人只怕是怀了⾝孕!”
田氏听着气得不行,喝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周嬷嬷也后悔不己。
窦明小曰子素来不怎么准,这次虽然有些曰子没来,窦明却能吃能睡,没有一点孕怀迹象,她这才疏忽了。
“太夫人,都是奴婢不是!”周嬷嬷泪眼婆娑地跪下来请罪。
窦明是她一手带大,像自己闺女一样,窦明遭罪,心痛是她。她宁愿被责惩,这样,她心里也好过一点。
田氏不是个有主意人,早慌了神,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个劲地催着⾝边嬷嬷:“去请了大姑奶奶回来!”
周嬷嬷不噤叹气落泪。
五姐小,怎么就摊上个这样人家。
她冲了红糖水喂窦明。
大夫来了。
脉了诊,说是动了红,流血太多,保不住了。
田氏吓愣了。
魏廷珍赶了过来,一面吩咐田氏贴⾝嬷嬷跟着大夫去取药,吩咐周嬷嬷这里照顾窦明,一面搀扶着去了隔壁耳房。
田氏抓住了女儿手,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谁知道她怀着⾝孕…我就不罚她了…如今可怎么跟亲家交待?这可是佩瑾第一个孩子…”
魏廷珍进门时候也有些慌张,可见到了周嬷嬷之后,她就镇定了。
“娘,这件事怎么能怪您呢?”她安慰着⺟亲,声音非常淡定“窦明有自己啂娘贴⾝照顾,有没有孕怀,她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她明明知道您给她立规矩,还一点口风也不漏,您说,她打得是什么主意?您可别忘了。她连自己姐姐婚事都敢抢,她还有什么不敢做?您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心软。正如您所说,这可是佩瑾和她第一个孩子,她都能狠得下心来拿了这孩子和你赌气确,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
田氏连连点头。
这样说来,并不是她错,是窦明有意隐瞒,把过错推到她⾝上。让她做恶婆婆。
“我要去找窦家讨个说法。”田氏想着窦明这么有手段,只怕早就想好了怎么向窦家人哭诉,让窦家人帮她出头,到时候魏家可就背动了,不如先下手为強。“他们教出来好女儿,不孝顺婆婆,还残害我们家子嗣,窦家不给我们家一个交待,我和窦家决不罢休!”
也许这样一闹,窦家为了名声,只好补偿补偿魏家了!
魏廷珍想着窦昭那一抬银票。心里辣火辣,扶了⺟亲道:“娘,我陪您一道去!”
田氏“嗯”了一声,心中大定。想着那静安寺胡同没人主持中馈人,窦家显赫是五房,决定去槐树胡同讨说法。
魏廷珍和⺟亲想到一块去了。
⺟女俩也不管去拿药嬷嬷还没有回来,就吩咐小厮套车。去了槐树胡同。
过年了,做为阁老夫人窦家五太太应酬非常多。过了冬至之后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听说景国公府世子夫人陪着⺟亲济宁侯府太夫人来了,她很是惊讶。
两家虽是姻亲,可窦明毕竟和槐树胡同隔着一层,按理说济宁侯府太夫人来,应该先下帖子才是,这样突然来访,只怕有什么大事。
她吩咐贴⾝妈妈请了田氏和魏廷珍到小花厅时奉茶,自己换了件衣裳,带着能说会道蔡氏一起去见魏氏⺟女。
只是她刚踏进花厅,还没来得及和田氏寒暄,田氏就拉着她手掉起眼泪来:“五太太,照理说,我应该去静安寺胡同才是。可静安寺胡同內宅没有个能打家理事人,那王氏又不是个正经来头,我就是和她说,只怕也说不清楚。你们家姑娘,脾气可真大,我这做婆婆是管不住了,窦家京都女眷里面,只有您是个明白人,我只好请您出面跟亲家老爷说一声,让他老人家把明姐儿带回去吧!我们魏家庙小,供不起这尊神!”
五太太嘴巴里可以塞进去一枚鸡蛋了。
窦明成亲这才几个月?
而且还是魏廷瑜自己认这门亲事,怎么突然就要窦家把女儿接回来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
五太太太阳⽳隐隐作痛。
她陪着小心问着事情经过。
魏廷珍自然是添油加醋地抱怨一通:“我⺟亲子嗣艰难,因而待媳妇也像女儿似,不要说立规矩了,就是晨昏定省,也是看着天气好,才让她来部个安。谁知道她却是越来越不像话,不时为些小事跟我弟弟口角不说,对⺟亲也越来越怠慢,家时事也乱七八章没有个章程。⺟亲气不过,把她叫去训话,她却仗着自己嫁妆丰厚,顶撞⺟亲,⺟亲气不过,就让她面壁思过,谁知道她一声不吭,站了半炷香功夫就人瘫了地上,⺟亲忙找了大夫来给她诊脉,这才现她怀了⾝孕…亲家太太,当初明姐啂娘可是陪着她一起过去,怎么怀了⾝孕,这么大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竟然闹到了小产。您说,这样媳妇我们敢要吗?”然后又嘀咕道“难怪说上行下效,有什么样娘,就有什么女儿,这亲,不结也罢!”
五太太是什么样人。这夫妻吵架还要赶着伤心窝子话说,何况是婆媳矛盾。她根本不相信田氏待窦明像魏廷珍说那样好,可窦明怀着魏家子嗣却流产了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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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们,先贴答谢,推迟到晚上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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